宮墨看了自己懷裏的未央一眼,也開始覺得,南韶嬌是與從前不同了。一個人,一夜之間,真的會有如此巨大的改變嗎?
還是,她南韶嬌根本就是在裝腔作勢,隻是為了討自己的喜歡。
宮墨可不像鍾離央央那般沒什麼心思,他的心機,可是太後從小就培養起來的:“若真是如此就好了。”
南韶嬌看著宮墨隻陪著未央玩耍,對於自己,還是如同從前一般視而不見。這心裏的感覺,頓時一落千丈。
雖然宮墨是來了坤寧宮裏,與自己說話的時候,也比從前溫和的許多。可是,宮墨的心,卻始終都在未央的身上,甚至連看也沒看自己一眼。
這會兒,南韶嬌才開始有些後悔了。原本按照規矩,宮墨在月圓之夜,都是要來坤寧宮裏過夜的。
這下有未央在,怕是宮墨就有理由離自己遠遠兒的了。南韶嬌也不是感受不到,宮墨表麵上期盼自己能為他生下嫡子,其實他的心裏,早就已經對自己這個皇後不感興趣了,就更不用說什麼嫡子的事情了。
“這天色也不早了,陛下這個時候,可用過晚膳了?若是還沒用過,便與臣妾共食吧!”其實南韶嬌是想問,陛下今夜可要在坤寧宮裏過夜。隻是當著未央一個孩子的麵兒,南韶嬌多多少少是有些不好意思說的。
這南韶嬌話裏的意思,宮墨怎麼會不明白呢!隻是把懷裏的未央當作借口,在南韶嬌麵前揣著明白裝糊塗罷了。
“朕今日已經用過膳了。對了,今日紫狄國國君派使臣送來了一些葡萄美酒,朕帶了一些來給皇後嚐嚐。”宮墨看上去,心情不錯的樣子。
像這樣的好事,宮墨從前幾乎是不會想到南韶嬌的。而現在,居然主要給自己送來。
南韶嬌因為宮墨的這麼一句話,已經化作灰燼的心,似乎又死灰複燃了:“多謝陛下厚愛,隻是臣妾深處宮中,隻知道北方有個哈斯國,是我南門國的勁敵。卻不知,陛下說的這個紫鍬國是個什麼地方。”
既然宮墨人都已經來了,南韶嬌也不想與宮墨之間什麼都不說,隻在宮墨和未央的身邊,做個陪襯而已。
宮墨看著南韶嬌的樣子,溫和的有些不正常。皇後啊皇後,你若早早如此溫和,不就什麼事兒都沒了嗎?
“這紫狄國位處哈斯國之西北,向來與我南門國交好,時常會與我南門國互通有無。宮宴上的美酒佳釀,多半都是紫狄國送來的。”在能與南韶嬌好好說話的時候,宮墨也不願與她紅臉。
雖然已經沒有了什麼情愛,但讓宮墨在太皇太後有生之年,與南韶嬌相敬如賓,宮墨還是能勉強做到的。
宮墨始終相信,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南韶嬌此人,橫行霸道慣了,怎麼可能一夕之間就有如此巨大的改變。
宮墨不得不懷疑,這一切的平靜,都是南韶嬌使的障眼法。
“原來如此。”南韶嬌想著,陽枝大長公主還說過,有的時候,對付男人,也要懂得以退為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