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平時再怎麼機警巧辯,到底還是一個待字閨中的女孩兒,所以對待產這件事也不怎麼知情,再者說了,就算是有臨盆之期這麼個時間,也不過是大致的,所以還是很有可能出錯漏的,那麼,如何控製張嵐的死亡時間,就是一件非常難做的事情了。
如果張嵐過早被人發現,但是寧清的孩子卻還沒有生出來的話,自然是不行的,但是倘若寧清已經吃了假死藥,但是張嵐的屍體還是沒有人發現,那也沒有辦法暗中操作,再加上時間太過緊張,寧清同未央商量了之後,決定在兵行險著,其實未央是不同意的,但是寧清最大的願望就是出宮,不管怎麼傷害自己的身體,隻要留得命在就好。
其實寧清也確實是一個過於自私的女子,不管怎麼說她能不能得到鍾離燁的真心,但是她卻寧願用百年生命換十年安穩,實在是活的壯美又熱烈。
原來甄太醫確實有辦法讓寧清控製生產的時間,但是其中凶險卻不言而喻,再加上寧清選擇要最大限度的保證自己孩子的生命安全,所以隻能傷及自身,這麼一傷再傷,就算是大羅神仙在世也保不住她。
幸好玉寧山莊背景深厚,寧清身為新一代唯一的嫡係女兒,實在是萬千寵愛於一身的,但是寧清卻根本不想要什麼榮華富貴,隻想要願得一心人,白頭不相離。
可能大多世間女子都不能如願以償,所以未央對寧清的孤注一擲也變得欽佩起來,前途漫漫,即使過了皇宮這一關,還有無數其他的關卡等著她,未央每每想到此處,也不得不對一手造成這個結局的樂正公主憤恨起來。
現在樂正公主虎視眈眈的在一邊看著,再加上背後的幕後黑手,寧清這樁事又是如此的凶險,自然必須要像個法子把他們都支開才好。
再加上要想辦法讓樂懷公主無條件的配合,也不是件很容易的事情。所以這幾天未央過的可謂是夜不成寐,殫精竭慮了。
此時此刻,未央也顧不得那麼多了,首先就去找了軒轅昶,然後借著軒轅昶將消息傳給了鍾離燁。
所以,這天,鍾離燁和軒轅昶兩個人正在吃飯的時候,就見軒轅昶吞吞吐吐的,一副欲說還休的樣子,到是鍾離燁看了他一眼,當下放下筷子道:“有話就直說,別要說不說的。”
軒轅昶聽他這樣說,也不在扭捏,隻是說道“舅舅,你還記得宮裏的靜嬪娘娘嗎?”鍾離燁放在桌子上的手指一顫,不自在的回道:“怎的說起他來了?有人在你耳邊說什麼了?”軒轅昶撓了撓頭,尷尬的說道:“那倒是沒有,隻是前些日子我見了未央一麵,他們關係向來是很好的,我聽未央說了一句,說什麼哪位娘娘最近茶飯不思,身材消瘦,你知道的,哪位娘娘如今還懷有身孕呢,一直這樣下去恐怕是不太好。”
鍾離燁皺起眉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隻是沉默不語,軒轅昶見他如此,還以為是自己說的不夠嚴重,於是再接再厲的道:“想當初那位娘娘還做過點心給我們吃呢,誰能想到世事無常,要是真的就這麼去了,我可就再也吃不到這麼好吃的糕點了,實在是可惜。”
鍾離燁聽到這裏,立刻怒氣衝衝的看了軒轅昶一眼道:“你這是說的什麼話,當初寧清那麼照顧你,到現在她生命垂危,你能想起的,就是再也吃不到她做的糕點了麼?”
軒轅昶諾諾的回了一句,說:“沒啊,我可從來沒有這樣想過,隻是感慨世事無常罷了,再者說了,我聽央兒說,這也不是無藥可醫的,隻是需要一味特殊藥草,隻是現在那位娘娘恐怕過不了幾日就要臨盆了,再者說了,嗯,算了,沒什麼。”
軒轅昶做出了一副將說未說的樣子,鍾離燁自然不會就這麼讓他糊弄過去,隻是眉頭棱起,目光灼灼的看著他。
軒轅昶摸了摸鼻子,道:“據我所知,那味藥草也不是沒有,隻是在樂正娘娘那裏,當初本來是王爺為了樂正公主順產才四處派人搜羅來的,這味藥草世上罕見,當然也不是沒有,但是現在事情緊急,恐怕隻有這一株了。”
鍾離燁聽到這裏才輕鬆下來,呼了一口氣,道:“既然事情已經解決了,那你還有什麼需要著急的,就算樂正公主舍不得這朱藥草,但是到時候皇上下令,她也不可能藏起來把?”
軒轅昶搖了搖頭道:“我是不知道這兩人之間有什麼恩怨的,但是陛下確實叫樂正公主去了宮裏,但是公主卻推脫說年代久遠,已經無跡可尋了。陛下自然也是不能逼她的,更何況,在陛下心裏,樂正公主和寧清還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又怎麼能想得到樂正公主會見死不救呢,所以也沒有深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