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的心提到最高,又陡然落下,麵無表情的繞過如月:“這些事不用和我說。”
如月疑惑:“可是,陛下衝著娘娘發火了。”
腳步一頓,未央回頭:“把所有的事情都說完。”
如月嘿嘿的笑,在未央的注視下將事情全都說了。
原來昨天,皇後娘娘按照慣例設了宮宴,地點因為原因從明月宮換成了坤寧宮。原本和樂無比,卻在要結束的時候,嫻貴妃與趙昭儀爭執了起來。
說到這裏的如月很無奈地攤手,爭執沒什麼,可嫻貴妃不知被什麼刺激到了,竟然壓著趙昭儀打。皇後娘娘察覺之時,趙昭儀的肚子已經被打了數下,呼痛中,禦醫請過來一看,萬幸沒有嚴重的後果。
嫻貴妃當場被關進了冷宮,陛下抱著趙昭儀離開。事後,帝後吵了起來。
如月頓了下,小心地說:“陛下讓娘娘搬出坤寧宮,還說那個位置,和該是趙昭儀的。隻是被司扈道長攔下了,才沒有當場就趕。現在,坤寧宮已經亂成一團了。”
“是嗎?這消息誰送來的?”揉了揉太陽穴,未央想起了一人,“彩雲?”
“不是,是德妃娘娘送來的消息。”
冷傾國?未央眼睛一眯,倒還真是有心。旁邊馬車還在,未央當即決定入宮。
路上,未央思索了幾個現狀,卻在真正見到的時候,才發現她想的都太簡單了。
丞相鄭衝麵無表情地站在台階下,一雙眼直直的盯著昭儀宮的大門。寒風吹過,衣袂紛飛。堅定的神色中,看不出對寒冷的動搖。
“丞相大人這是打算在此地站多久?”
鄭衝微微一動,但身體似乎被凍僵了,動作很硬。待回過頭,未央已經麵帶微笑地站在他眼前。
“……老臣見過未央殿下。”
“不用多禮。丞相大人現在是為了嫻貴妃的事嗎?”
“殿下,知道就行。”
“裏麵現在什麼情況?”一指宮門,未央摸著下巴,“本公主得到消息太遲了,還挺好奇現在到什麼地步了。”
“……陛下,要殺了貴妃娘娘。”
瞳孔一縮,未央壓抑心裏的震驚,脫口而出:“不可能。”
鄭衝笑容苦澀:“陛下已經……”
看著昭儀宮的大門,未央不知現在狀況。可那一句殺了貴妃娘娘,足以讓她震動。
嫻貴妃的寵愛不是一日兩日,除了鍾離央央,後宮裏還沒誰能做到受寵至今,並改了兩次妃子的名號。
眼前寒風凜冽,未央卻覺得連心都被僵了。在鄭衝的目光中,緩緩的走進了昭儀宮。
剛進門,爭吵的聲音就傳進了耳朵裏。還未來得及詢問情況,宮墨就怒氣衝衝的出來了。
“父……”
擦肩而過,再回頭看,宮墨已經大踏步離開。看他的方向,竟是往坤寧宮而去。
追出去,鄭衝正盯著宮墨的背影麵無表情。經過,未央瞥了眼他,扔下一句:“先去看看你女兒吧。”
鄭衝像是驚醒了一般,抬腳久往相反的方向走。冷宮,和坤寧宮是相對的。
宮墨前腳到,未央後腳就跟上了。坤寧宮門前,未央幾乎是衝進去的。
彩雲小跑著想攔她,卻被靈活的躲過。麵色不善地看著她,未央眉頭微皺。
“你攔我做什麼?”
“陛下和娘娘在說話,殿下還是稍等片刻比較好。”
未央挑眉:“本公主要是不想等呢?”
“殿下,請不要為難奴婢。”
彩雲神色略差,未央卻看的笑了,慢條斯理地說:“你憑什麼,要本公主不為難你?”
彩雲神色一暗:“殿下,您是忘了奴婢先前的身份了嗎?”
“先前的身份?”未央好笑,“你有什麼先前的身份?彩雲,你再有身份,那也是靠著明月宮,沒了明月宮的你,還有什麼能夠拿的出手的?”
“沒有明月宮,奴婢也一樣是大宮女。殿下還是稍等片刻吧,陛下和娘娘……”
“啊!”
一聲慘叫傳來,兩人同時看向了寢宮。彩雲還躊躇,未央卻直接衝了出去。
推開門,鍾離央央倒在地上,一手捂著臉,憤怒地看著宮墨。而後者右手正高抬,神色猶豫著,似乎要往鍾離央央那兒走,卻又停滯不前。
未央驚叫一聲:“母後。”
衝過去扶起鍾離央央,她的手放下,白皙的皮膚上巴掌印格外的清晰。宮墨這一下,太重了。
“陛下若真覺得是臣妾的錯,那臣妾搬出此地便是,嫻貴妃那邊,還請陛下能網開一麵,降了位置就差不多了。別冷了,丞相大人的心。”
宮墨本還有愧疚,一聽最後一句,眼睛就眯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