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扈的話語隻會透露出些許情況,但很多未央都沒法判斷。他從不說宮裏和朝中的事,所有的中心店都在民間。左一件右一件的事從他嘴裏說出,都讓未央有一種說不出的駭然。那種冷漠猙獰的感覺,每每都讓未央沉默,一聲不吭。
第五天,司扈拎著茶壺進來,未央剛做了閉眼的動作,就聽司扈說:“這次不說民間的事了。有一個好戲即將開演,公主殿下有看的欲望嗎?”
睜眼,司扈嘴角惡劣的笑容印入眼簾,未央還沒壓抑住不安,司扈就拿出了一顆藥丸。微一打量,未央才發現他手裏拎的不是茶壺,而是一個盒子。真是,這幾天的印象都是茶壺,這次一瞥也當成了茶壺。
“吃了它。”
未央回過神就聽到這句話,盯著麵前的藥丸看了很久,依舊沒決定要去吃。
“吃了它,你就能出去。”
眼睛一亮,未央當機立斷的吃了這藥丸,現在的情況也不容她多想什麼,能有出去的機會自然是緊緊的抓住。完全不會有絲毫的放鬆。
看她的舉動,司扈臉上多了些許的滿意。將衣衫理了理,他說:“跟貧道去見一下陛下吧。幾天不見,想必殿下也想念陛下了。”
未央安靜的跟上腳步,對於司扈嘴裏不停的話語充耳不聞。在踏出明月宮大門的時候,未央神色有片刻的恍惚。
五天沒出來了,所幸是陰天,眼睛還能夠承受的住。抬起頭,未央看向天空,寒風從領口鑽進,她忍不住緊了緊衣衫,旁邊司扈的眼睛看了過來。
注意到未央的舉動,眼裏閃過一絲懊惱:“二十二,去拿件披風來。”
一個道童瞬間出現,快步的返回。片刻後,拿了披風出來,恭敬的交到司扈手裏。他一轉手,就披在了未央身上。
“給,要注意保暖啊。”
說著這話的司扈,表情十分的溫和。可知道性子的未央卻是起了警惕,在司扈要抬手觸摸臉龐之時,迅速的退出了數步。
“注意點。”
手僵在半空,司扈片刻後微微一笑,無事人一般轉身往前走。
坤寧宮裏,宮墨和鍾離央央正坐著說未央的事,提起她在明月宮的事,鍾離央央倒是放心了不少。
“樂正公主還在鬧嗎?”
宮墨心不在焉的點頭,一雙眼睛全在鍾離央央臉上。直看的鍾離央央臉紅,最後甩過頭,羞澀地說:“多大的人了,還這麼看人。”
宮墨笑笑,說的理直氣壯:“你就是一百歲,那也是朕最喜歡的樣子。央央,上次的事是朕的不對,你別放在心上。”
下意識的摸了下臉,鍾離央央一句沒事還沒說出,外麵順公公突然稟報:“司扈道長和未央殿下來了。”
交換了一個眼神,鍾離央央驚喜的起身:“快請進來。”
司扈拱手:“貧道見過陛下,見過娘娘。”
“免禮。”鍾離央央欣喜地說,在看到未央的時候,喜悅越發的明顯,“未央,母後好想你。”
抱住未央,鍾離央央眼睛微微閉起,在未央要抬手的時候,往後一退,“陛下,臣妾想和未央說些知己話,就不留在這兒了。”
“自是可以。未央,好好陪陪你母後。”
未央笑著點頭:“兒臣明白。”
鍾離央央和未央攜手離開,踏出門前,未央不經意的回頭一瞥,司扈像是察覺到了一般,竟然恰好對上了目光。
心跳瞬間加快,腳下不由疾走幾步。在鍾離央央疑惑的目光中,略顯尷尬的笑了笑。
坤寧宮的偏殿裏,鍾離央央關心的詢問起了這五天的情況。未央嘴巴張了又合,最後還是一筆帶過了。
“隻是在學一些東西而已,母後不用擔心。”
“那休書……”
“道長說能夠解決,不是什麼大事。”
鍾離央央瞬間放鬆了下來,拍了拍胸口,十分慶幸地說:“幸虧道長願意幫忙,不然這次還真的難辦了。”
未央欲言又止,這模樣讓鍾離央央一愣:“有什麼不對嗎?”
搖頭,未央笑的輕鬆:“沒什麼不對的,母後,您和父皇說話了啊,怎麼?原諒了?”
鍾離央央神色黯然:“德妃勸母後了,陛下到底是陛下,遷就是因為他願意。母後仗著的,不過也是一個戀情而已。一旦君恩消失,母後和鍾離家都不會有好下場的。”
未央皺眉,她想起了舅舅鍾離燁傳來的消息,踏天城不太平。而陛下,已經對鍾離家起了警惕之心了。回京的慶功宴上她沒去,可現場的情況後來也傳了出來。所有人都得了封賞,唯有鍾離舅舅,隻得了一句讚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