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爸爸見她鬆口,忍不住長舒一口氣。
辛勤稀裏糊塗的就這麼被定了下來,她進房間收拾東西的時候,都還有些晃神,小小的房間裏,根本沒有幾樣東西是屬於她的,最後她挑挑選選,拿了一個黑色書包,把《義務教育完成證》裝了進去。
她收拾到一半,房門被撞開,辛麗哭著跑進來的,臉上都哭花了。
“你滿意了吧?你終於滿意了吧?!憑什麼你就能去那麼好的地方?我哪點不如你,我不是爺爺的孫女嗎?你看看你這幅樣子,黑黢黢的,跟耗子一樣,誰會喜歡你!?”
被指著鼻尖罵了的辛勤也並不回嘴。
她沉默著。
辛麗哇哇大哭,又是覺得丟臉,又是覺得難過。原本最討老人喜歡的她被甩到一邊,偏偏是辛勤得了好,連一向愛護她的爸媽這次也不站在她的身邊了,反而幫辛勤這個外人!
她覺得生活好冷漠,好黑暗。
“我就在這裏等著,看你什麼時候被人家拋棄,灰溜溜的回來!我肯定要笑死你!辛勤,你得不到好的!”
辛勤把包包往後一背,大步走了出去。
兩家的事情談定,辛勤也坐進了車子裏麵,一番曲折,最終還是橋歸橋路歸路。
車子發動,她扭頭往後看。
辛麗哭著投進她媽的懷抱裏,爸爸則在一邊小聲的安慰著這個嬌氣的女兒,沒有人抬頭看過他們一眼,就像是……終於把一個不想要的東西給丟了一樣。
她還是有點難過的。
男人瞧著她默不作聲,知道她現在心情不好,“放心,等去了薛家,一切都會好的。”
辛勤“嗯”了一聲,又問:“他們會送我去讀高中嗎?我想讀高中。”
她才十五歲,還不想這麼早的就嫁人。就算是農村裏,也至少等到了十八歲了,才算是能夠擺結婚酒席的了,要是想扯證,更是要等到二十歲了。
五年,她還有五年。
男人聽著她的話,笑了笑:“會的。你讀初中吧?”
“初中畢業了。”
“年紀倒差的不大,遠哥今年17,高二,老爺子給你定的就是他。另外一個安哥要大一點,現在已經大學了。見到了人,記得要喊,知道嗎?”
“喊什麼?”
“……就喊哥。”因為年紀還小,又還沒有結婚,這麼喊也沒有錯。
辛勤比她妹妹木訥了許多,卻跟叫人喜歡一點。男人就逗她,“我之前給你那封信,你帶沒有?”
肯定是帶了的。
辛勤把信摸出來,牛皮紙看上去很有分量感。
“打開看看?”
信裏麵有東西,摸上去硬硬的,像是石頭或者別的什麼。辛勤把信封拆開,從裏麵摸出來一塊玉佩,小孩巴掌大小,正麵刻了一隻野獸,背麵是一座山的模樣,雕刻的太抽象,倒瞧不出到底是什麼東西了。
辛勤摩擦了一下,這不知道什麼材質的玉佩的手感非常的好,細膩溫潤,好像是活的一樣。
她一下子就喜歡上了這個東西,“是送給我的嗎?”
“當然了,這是定情信物。遠哥手裏也有一塊。”
辛勤高高興興的把玉佩捧在手掌心,仔細的觀看。
正麵那隻野獸有些猙獰凶惡,帶著些殺氣,要真的是活的話,肯定要嚇死人了,辛勤摸了摸獸頭,感覺那雙小小的瞪著的眼睛好像亮了一下,她沒看清,湊近了仔細去看。
男人笑她:“別挨太近,小心被吸進去了。”
辛勤笑了笑,把玉佩放進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