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來就困得很了,抱著小熊,又被薛青遠溫暖的懷抱裹住,很快就睡熟了。
薛青遠卻還不怎麼想睡,就這樣歪著頭看她,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去看她,隻是想要多看一眼,僅僅隻是想要多看一眼而已。
辛勤睡相很好,不怎麼愛翻身,可能因為薛青遠給她看的久了,她睡著了也不自在,就連著翻了好幾下,麵對著他的時候,覺得熱,翻轉過去,沒一會兒又覺得冷了,自己還會轉回來,就是眉頭皺的緊緊的,一看就知道不怎麼舒服呢。
薛青遠想她應該是做噩夢了,不然不至於睡的這樣不安穩。
他剛想要推推她,把她弄醒,卻依稀看見她的眼角落下了一滴淚。
怎麼的?夢到了什麼?居然這樣的難過?
辛勤在他眼裏是個愛哭的小姑娘,卻不是無理取鬧的那種,她哭肯定是有哭的原因的。
別是夢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吧?
“醒醒?”薛青遠半坐起來,溫熱的手拍了拍她的臉,“你做噩夢了,快醒醒。”
辛勤立刻睜開眼睛,神情惶惶,眼中帶淚。
她呆呆的坐了一會兒,“我做噩夢了嗎?”
薛青遠鬆了一口氣,“是啊,你做噩夢了,膽小鬼,居然都嚇哭了?是不是夢到鬼了?”
辛勤輕輕搖了搖頭。
薛青遠看她還沒有回過神來一般,就問她,“要不要喝點熱水?”
她此刻手腳冰涼,有一杯熱水當然是最好的。辛勤嗯了一聲。
薛青遠在照顧她的這一點上是沒有話說的,馬上下床給她倒了一杯微燙卻正好入喉的水,好讓她暖暖身子。
天氣已經冷了下來,這邊還要等下個月月初才說開放暖氣的事情,所以這段時間是一年之中最冷的天氣。
薛青遠看她可憐兮兮的模樣,歎了一口氣,把她抱進懷裏好暖和她一下。
“你做什麼噩夢了?和我說說,說說就不害怕了。”薛青遠安慰她。
等了很久,辛勤才輕輕笑了下,“不好,我忘記了,剛才做的夢,我居然給忘了,我是不是很笨?我真的太笨了。”她自嘲的笑著,帶著一絲調皮。
“在我麵前,還那麼勉強自己做什麼?我又不會嘲笑你。”薛青遠說,“我們是夫妻啊,要相伴一生的人,沒什麼好隱瞞的。”
他一直都這樣的坦蕩。
辛勤最想要的就是成為他那樣的人,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無拘無束。可她做不到,她被好多好多東西給羈絆著。
她真的覺得自己很沒用,一時難過的又要哭出來。
薛青遠焦急的看著她,“嘿,你哭什麼?你怎麼了你?是不是……”
辛勤撲到了他的懷裏,緊緊的,緊緊的抱住他,不留一絲縫隙。少女的身體太過溫軟,撞在他胸膛上,有點軟,有點嬌,竟然把他的感情也合二為一了一般。
薛青遠楞了很久,才反應過來,拍拍她的背,哄著她,“乖啊,我在,不怕啊,不怕啊。”他想起小時候外婆總愛哄他的那句歌謠,其他的已經記不清楚了,隻能含糊著:“娃娃覺覺戳戳,耗兒不來襖多多。”
大意是小孩子好好的睡,老鼠不會來咬你的耳朵的。
他外婆是四川人,用這句話哄他的時候格外的慈愛,可換在他嘴裏這樣哄,就有些不倫不類了。
辛勤臉貼著他的肩膀,禁不住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