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教室裏麵走,跟一個帶著眼鏡的男生說了幾句話。
男生為難的說:“下堂課是高考一針,要是老師……”
“沒事的,到時候我拿回家自己做題,也是一樣的。”薛青遠的成績優異,在整個學校都是拔尖的,老師當然不會為難他。
“好吧,我幫你跟老師說一聲。”男生咕噥著,“又不是你生病了,你妹妹生病了也要你管,打電話叫你爸媽來嘛。你這個大哥,當得可真夠義氣的。”
辛勤聽了不是滋味,忙說:“我自己去也可以的,你還要考試,我先下去了。”
薛青遠一把抓住她的手臂,“走什麼?一起。”
他拉著辛勤,步子邁的又大,遠遠的看著,還真像一隻大灰狼叼著獵物小白兔走掉的模樣。
戴眼鏡的男生聳聳肩,“什麼妹妹啊,這麼關心?我看是女朋友還差不多。捂著肚子,臉色慘白,還一副病怏怏的樣子,非要來找薛青遠,那就隻有一個可能了,該不會是懷孕了要去墮胎吧?啊?哈哈。”
艾媚坐在教室裏,僵硬著脊背,一動不動。
當然,已經走遠了的薛青遠和辛勤是毫無察覺的。
薛青遠走了一陣子,這才想起來辛勤跟不上,因為走得快了,小腹墜疼的厲害,她額頭上都全是汗水。
薛青遠趕緊停下來,慌忙看著她,“對不起,我忘記了。你怎麼樣了?要不要休息一會兒?”
辛勤呼吸都是喘著的,“好,休息一會兒。”
她起先是站著的,站了一會兒忍不住蹲下,蹲著才感覺舒服一點。
薛青遠問她:“有多疼?”
辛勤想了想,“就像肚子裏麵的肉要掉出來了一樣。”
薛青遠無法想象,但關憑辛勤的表現,也知道是很疼了。
他隻有招來一輛出租車,把辛勤好生安頓好,朝著那家中醫館駛去。薛青遠也是聽說過那家中醫館的,他爺爺有一次背上扭傷,就是找了這家的老大夫來推拿的,效果不錯。
老中醫也是看過很多女孩子這方麵的小毛病的,很有經驗,先給她端了一杯微燙的白開水,讓她慢慢喝下去,然後抓了一塊小紅糖塊給她吃。
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那白開水和紅糖真的有效,辛勤一下子就舒服了很多,臉色也好了起來。
薛青遠瞧著,才稍稍放鬆了一些。
老中醫淡淡一笑:“早戀要不得啊。”
薛青遠卡殼了,說不出話來,臉卻慢慢的紅了。
好在老中醫沒有在這上麵多停留,隻伸手給辛勤把脈,然後看了看她的舌苔和眼皮,半天才說:“是不是以前受過涼?就是月經來了,還用冷水洗頭這種。”
辛勤確實有,以前在老家,燒熱水洗頭是很廢柴火的事情,一般都是趁著太陽還沒有下山,用在太陽下曬得溫溫的水洗頭洗澡的。冬天的時候,水不熱了,就隻好洗快點,然後趕緊擦幹。
“有過。”
老中醫搖頭,歎了一口氣,“本來就氣血阻滯,該慢慢的溫養,結果一下子你補多了,可不就一直流血不停了嗎。多出來的元氣都成了經血了。倒也不算是件壞事。隻是你還年輕,要好好保養身體,像這種經期時候用冷水洗頭,是萬萬不可以再有的了。”
辛勤尊重有文化有本事的人,趕緊點點頭,“一定記住了。”
老中醫說:“你這身子,還是要吃兩服藥,吃完了,你再過來我給你檢查一下,應該就沒事了。”
老中醫慢慢寫著藥方。
薛青遠遞給辛勤一個眼色,意思是回去再收拾你。
辛勤很無辜的看著他。
“還有,女人保養身體,本來就該是一輩子的事情,吃一塹長一智,以後你該記得了,要好好養生,對自己好一些,多吃有營養的東西,不要去減肥。年輕女孩子,太瘦了對身體不好。”
薛青遠幫忙應下來,又問:“她以前腦袋受過傷,流了很多血,可能是傷到腦子裏麵神經的那種,之後隻要情緒稍微激動一點,就容易犯困。也請您幫忙看一看……”
西醫在乎真憑實據,拍x光片這種,老中醫就是望聞問切,用積累了上千年的經驗去治,兩者各有所長,多聽聽也無妨。
辛勤就把腦袋埋下來,露出之前那個傷口,老中醫摸了一下,再用手指輕輕敲了敲,問辛勤疼不疼,辛勤說不疼。老中醫抽出一根細細長長的銀針,紮在辛勤右邊耳朵尖上,血珠子一下滾了出來,看的薛青遠直咬牙,老中醫問她疼不疼,辛勤還是說不疼。
老中醫笑了下,“沒事。”
薛青遠這才鬆了一口氣。
隻是老中醫的目光,怎麼都有些說不出來的意味在裏麵。連用針紮耳朵後麵風溪穴都不覺得疼,這女孩子恐怕壽數不長。有情人不能終成眷屬,實在是可惜了。
他不知道,辛勤的身上,還有一個秘密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