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隱走上前,彬彬有禮的說了兩句客套話,葉茹雯笑得更和藹了,心底不由得有些遺憾,她膝下的女兒當初也中意秦牧隱,沒想到後來夏氏選中了黎婉。
注意到葉茹雯莫名的敵意,黎婉心知肚明,當時中意秦牧隱的人多,吳家也看上了秦牧隱,以前她不明白,重活一世才看清楚了,秦牧隱不會選擇吳家,不說承王的那一層關係,衝著當家的人是吳玄毅,吳玄毅首先就不會答應,一個和自己外侄劃清關係的人,怎麼會允許和承王身邊的人牽扯不清呢。
吳家的女兒都嫁出了京城,兒子求娶的也是京裏邊職位不高的人家,吳家人看得明白,不參與皇位之爭,吳家就會一直在京城占有一席之地。
黎婉嘴角掛著笑,由著大家打量她,吳家的子女都已經成親或是說親了,葉茹雯多看兩眼不會有什麼損失。
比起永平侯府,吳家人算是客氣了,誰知道,剛進殿,就看到了最不想看到的人,永平侯府的人坐在下邊,錦妃與德妃坐在上首,側邊坐的是承王妃和靖康王妃。
錦妃見到她們,眉目染了笑,黎婉和秦牧隱上前,站在吳家人一側,給上首的人見了禮。
錦妃輕輕的說了句免禮,黎婉想,難道是德妃發現了什麼,今日才將一行人叫到了雲錦宮來?
錦妃眉目清秀,小家碧玉的模樣,德妃溫婉端莊,眉目溫和,性子不如麵上顯的好相處。
“牧隱,這是你媳婦吧,去年成親也沒邀請我們去看看,你媳婦模樣端莊,靈氣逼人,少有的美人,你眼光倒是不錯!”德妃手端著茶蓋,輕輕道。
“謝德妃娘娘誇獎,內子性子內斂,估計不好意思了!”
錦妃朝黎婉招手,兒子說了兒媳懷孕的事,本要去找他兩,走到門口,沒想到遇見德妃帶著人來,兒媳上次小產後肚子一直沒有動靜,要不是德妃宮裏的宮女,她的孫子都能說話了,孤兒,錦妃對德妃防備得很,麵上不敢顯露出來,見到黎婉,心裏算鬆了口氣,有她在,起碼能看著兒媳不被人衝撞了。
“你婆婆怎麼不進宮,好久沒見過她了,她身子骨可好?”
黎婉點頭,錦妃的手偏涼,被她握著,冰涼涼的,有些癢,“老夫人前段日子有些著涼,現在已經好了,今日,妾身入宮,她還專門叮囑了要來看看您,替她問一聲好!”
錦妃笑得眉眼彎彎,“她有這個心思怎麼不親自來與我說?”笑著褪下手上的鐲子,瞬時一滑就到了黎婉手上,黎婉推辭已是慢了一步,隻得笑嘻嘻說了聲謝謝。
“客氣什麼,上次入宮,本宮也沒好好和你說說話,待會可要陪本宮好好聊聊!”說完,就吩咐宮女賜座,椅子擱在了秦籽韻旁邊。
德妃挑了挑眉,“妹妹還真是喜歡她,皇上賞賜玲瓏翡翠雙絲鐲可之後一隻,給了北延侯夫人,不怕皇上哪日問起,拿不出來皇上不高興?”
“姐姐說的什麼話,皇上在臣妾跟前還遺憾說當日牧隱成親沒有親自去,宮裏許多年不曾熱鬧了,牧隱從小自由出入宮裏,皇上待他猶如半個兒子,要是知道臣妾將東西賞賜給了牧隱媳婦,心裏隻會高興她與我投緣,畢竟,錢財首飾乃身外之物!”
德妃不再說話了,吳家人也落座。錦妃說了會話,手扶著頭,秦籽韻上前,“母妃,您怎麼了?”
“無事,估計清晨起得早,吹了冷風,不礙事,休息一下就好了!”錦妃揉了揉額頭,朝德妃道,“姐姐,你們先聊著,我回屋裏休息休息,不行的話還要找太醫來看看!”
她都這麼說了,德妃還能說什麼,起身,告辭,錦妃一番挽留無果,把人送了出去。
吳家人也不好待著了。
用過午膳,皇上與皇後前後去了禦花園,不同於外邊的景色禦花園已是姹紫嫣紅開遍,春意盎然,黎婉和承王妃走在一道,吃飯時沒有露餡,熬到傍晚就好了。
穿過禦花園是一處戲台子,黎婉與承王妃坐好,聽到最前邊的公公喊了句什麼,大家都站了起來,黎婉想伸手攙扶秦籽韻,被她拒絕了,“不用,無事!”
這時候,有公公走了過來,朝秦籽韻行禮,“承王妃,您的位子在前邊,灑家帶您過去!”
黎婉目送秦籽韻走了在坐好。
不一會兒爆發出熱烈的掌聲,黎婉不喜歡看戲,隻盯著戲台子上的小醜發呆,不知道誰擠了她一下,黎婉身子不穩,差點摔了下去,回過神,見喬菲菲意味不明的看著她,黎婉順著她的視線望過去,輕佻了下眉毛,喬菲菲今年該說親了,而永平侯遲遲沒答應上門求娶的人家不過要把喬菲菲說給他們中意的人。
而能夠讓永平侯看得上眼的人,除了靖康王還能有誰?她的目光不由得移到與秦籽韻坐在一起的靖康王妃身上,上年,靖康王妃不明不白就死了,有人傳是承王妃派人幹的,現在想想,她更相信是永平侯府派人幹的。
中途,黎婉看到類似於禁衛軍裝扮的男子跑了進來,走到皇上跟前說了什麼,仁和帝起身,往不遠處的官員掃了幾眼,吩咐了身邊的宮人幾句,宮人走到大臣們坐的地方,很快,就有好些大臣站了起來,黎婉注意到秦牧隱赫然在列,仁和帝已經走了,大臣們急急忙忙追上,黎婉不由得一緊,顧不得禮儀,匆匆忙走到甬道上,確認皇上走在前邊聽不見了,她小聲的叫了聲,“侯爺,妾身有話與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