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章 /42/14(1 / 3)

“侯爺可有說去哪兒了?”禁衛軍的事務秦牧隱熟悉得差不多了,昨夜兩人折騰到天亮才歇下,依著秦牧隱的性子,今日該是無事才是。身子還乏力得緊,黎婉坐在梳妝鏡前,注意到她脖子上大大小小的紅色印記,擦了兩下,淡定下來。

“把我的圍脖拿來……”幸好天還冷著,圍著圍脖出門不會被人覺得不妥了。

紫蘭瞥了眼她的衣衫,找出一條紫色的方巾,黎婉滿意一笑,的確,方巾更為合適,紫蘭幫她整理好方巾,確認脖子上的印子全遮住了,才道,“全安一臉急切,侯爺穿好衣衫就走了,步伐匆匆,估計出了什麼事吧。”

黎婉順了順頭發,轉而問道,“夏夫人可來了?”

紫蘭搖頭,“沒聽說夏夫人來了,要不要再差人去打聽打聽?”紫蘭拿起梳妝盒裏梳子,開始給黎婉盤發,“夫人今日可要出門?”

沉思片刻,黎婉道,“盤一個簡單的發髻就好了!”她不出府的時候喜歡戴玉蘭花簪,紫蘭問她估計也是這個意思。

得了回答,紫蘭手裏的速度快了起來,時辰不早不晚,吃午飯早了,早飯晚了,黎婉想吃雞湯麵了,不一會紫蘭給黎婉端了一碗麵來,這時候,二九出現在屋外,有事稟告,黎婉讓他進來。

黎婉沒想到承王膽子這麼大,竟敢把禁衛軍的人偷偷換成他的人,維一思忖,覺得不對勁,秦牧隱剛入禁衛軍,這時候承王出了事,肯定會以為是秦牧隱與承王練手,皇上身為明君不假,可是容不得人背著他結黨營私,禁衛軍管著整個皇宮的安全,正統領是皇帝派,隻忠於皇帝,秦牧隱卻不是。

二九將宮裏的消息說了,頓了頓,又道,“人並非是承王府的人,不過家裏兄長是承王的幕僚,當初拿銀子頂替了另一人的位子。”

黎婉蹙著眉,朝紫蘭擺手,吩咐她把碗撤了,她隻擔心秦牧隱有沒有麻煩,“侯爺可是在宮裏?”

“皇上急召侯爺入宮,朝堂上禦史台有兩位禦史已經參奏侯爺了,皇上沒有反駁,像是默認了的意思,還有就是黎夫人讓您抽空回一趟黎府!”

黎婉詫異,“你遇著她了?”

其實不算遇著,而是回府時,黎夫人身邊的婆子找的他。

李婆子死了,劉氏得了她的叮囑,府裏的人都不太相信,就從外邊買了一家人,年紀大的四十歲左右,黎婉見過是個老實本分的,女兒今年十七已經成親了,三個人都在黎府當值,“可是雲婆?”

二九點頭。

林氏病好了,吃了那麼大的虧知道怎麼做人,最近安靜了不少,劉氏還讓她回府說不過去,如果真是急事的話,劉氏會直接來侯府,想明白了,黎婉還是有些不放心,“二九,你可以查查雲婆一家的底細不?”

二九頷首,當時那三個人進黎府前他就查過了,背景還算幹淨,不過,他沒有講此話說出來。

“行,那你下去吧!”

宮裏的事黎婉無能為力,上輩子她知道安王和承王明麵上鬥得厲害,卻不知靖康王的手伸了這麼長,這次明顯是靖康王陷害承王,證據隻得看秦牧隱她們了。

吃完午飯,黎婉去靜安院陪老夫人說話,老夫人正在抄佛經,黎婉在院裏晃著沒有進屋打擾老夫人,靜安院能看的景致就多,就是花園裏也是零星的植物,多是一些假山鱗石,黎婉坐在亭子裏,一隻手拿著盤子,漫不經心的靠在椅背上,抓起一捧魚餌拋向湖裏,立馬,魚群爭相湧了過來。

估摸著時間,黎婉老夫人抄完了黎婉才去了屋裏,老夫人坐在椅子上,姿態端莊,遞給黎婉一張請柬,語氣難得的低沉,“你舅母派人送來的,說是夏秋的親事定了,那丫頭雖是庶女,依著夏家的名望這般也是委屈了。”

黎婉垂目,瞪大了眼,趙氏竟然要把夏秋送到安王府做側妃,明麵上是側妃,誰不清楚就是妾,不過可以記錄皇家卷宗而已,“什麼送來的,我都不知道!”

老夫人情緒有些低落,“今早,我想著不算好事,你要是不來我也不準備與你說了,安王不似靖康王擅長謀略,可也是野心勃勃之人,夏家趟進奪嫡這渾水,以後要摘清了就難了。”

黎婉擱下請柬,心底已經是波濤駭浪,洶湧不已,夏青青和靖康王交好,夏秋入了安王府,以後真出了事,夏家要保全自己都難了。抬眼,老夫人眼神飄遠,看著窗外好似陷入了回憶。

“老夫人也不用太過憂心了,不過是側妃哪有說得那般嚴重,好比承王和吳家,誰敢說吳家是承王一派?舅舅和舅母說不定心裏明白著呢。”半句不提夏青青和靖康王的事。

“但願吧,對了,牧隱可還一直忙著?”

黎婉臉上有了笑,“忙得很呢,怕是要一兩月才緩得過來,今晚侯爺回來了,我和他說您惦記他了!”

老夫人收回視線,臉上總算舒緩過來了,“不用,讓他忙就好了,他身為副統領,不過是個閑職,之後他就明白了。”

正統領是皇上的親信之人,管理著上上下下,出了事也是正統領擔著,秦牧隱無非就是去陪皇上說說話的。

回到屋裏,黎婉越想越覺得夏秋的事透著不尋常,天色已晚,她現在去問夏青青已經是來不及了,秦牧隱還沒回來,她靠臨窗的床上手裏翻著一本書,讓紫蘭在外間守著,秦牧隱要是回來了叫她一聲。

半夢半醒間,聽到腳步聲,黎婉以為她幻聽了,睜開眼,秦牧隱彎著腰,手裏拿著被子,她手裏的書不知道去哪兒了。

“把你吵醒了?”

黎婉搖頭,她坐起身,沒蓋被子,身上有些冷,“侯爺吃飯了沒?”

秦牧隱將手裏的被子遞給她,“在宮裏用過了,以後我要是回來得晚你別等了。”

“我沒事,看書睡著了,宮裏的事怎麼樣了,皇上會不會怪罪您?”將被子扔到一邊,黎婉穿鞋準備起床,邊伺候他穿衣,邊注意著他神情。

秦牧隱不避諱,道,“無事,皇上心裏邊清楚著呢,哪會因為這個怪罪於我!”

那人是誰的人已經查出來了,安王藏得深,這種事也敢做,皇上明麵上保全了他的麵子,實則如何就不清楚了,脫下衣衫,問黎婉,“你就是因著這個沒睡等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