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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床上,黎婉細細想了想,今日黎城的信來的時候全安臉色也不太好,京中肯定出事了。

她撐起身子,往外叫了聲紫蘭,奇怪的是外邊沒人,黎婉穿上鞋挑開簾子走出去,紫薯守在門口,她奇怪,“紫蘭人呢?”

紫薯急忙走進屋,去內室拿出黎婉的襖子披在她身上,“夫人,小心別著涼了。”

黎婉點了點頭,這時候紫蘭紅著眼眶從外邊進來,一看剛哭過的樣子,黎婉眼神從紫薯臉上落到紫蘭還殘有眼淚的眼眶,“出什麼事了?”

紫蘭別扭著身子不說話,紫薯噗嗤一聲笑了,紫蘭狠狠瞪了她一眼但是紫薯一點不害怕,揶揄紫蘭道,“夫人,紫蘭人家可是春心萌動了呢,過不了多久就會有喜事了。”

黎婉詫異一刻,她一直想給紫蘭說一門親事來著,可是她不怎麼出門江南她認識的人不多問秦牧隱秦牧隱隻說再等等,“哦,紫蘭,你告訴我你看上誰了,隻要人踏實勤奮我給你做主……”

紫蘭聽了不覺得羞澀臉色更白了,“夫人,紫薯胡亂說的,奴婢一直在您身邊平日能接觸到什麼人?”說完狠狠警給紫薯一個警告的眼神。

紫薯悻悻然住了嘴。

“夫人,你找奴婢可是有什麼事吩咐?”調整好情緒,紫蘭擦了擦臉,稍微有了紅暈。

“將承王妃和堂夫人的信拿出來,我心裏總覺得不踏實。”走之前她和劉氏說得清清楚楚,怎麼突然又變了卦,上輩子,劉氏是看上了人家的財產,如今黎府不說多富裕,劉氏不會為銀子發愁才是。

黎婉打開承王妃的信,上邊沒有多說什麼,皆是讓他好生照顧自己以及小王爺平時的一些瑣事,接著她打開了周鷺的信,秦牧翼和興樂侯府的親事已經定下了,她算了算日子剛好是她生產的那段時間,下邊還講了京中的瑣事,不過黎婉卻看出了不對勁來,她拿著信,問紫蘭,“侯爺現在可在書房?”

紫蘭搖搖頭,“侯爺出去了,夫人有什麼轉告侯爺的話奴婢這就請大管家來。”

黎婉搖頭,秦牧隱出府想必是有急事,她好奇的是周鷺口中說秦源被皇上革職的事,皇上最惱怒秦牧隱的時候都沒有牽扯秦源,她們都回江南了,皇上怎麼舊事重提了?

黎婉拿出黎城的信,她突然有個可怕的想法,能讓劉氏為了錢財出賣黎城的親事,是不是黎府遇著什麼難事了,缺許多銀子。

紫蘭想了想,“紫薯,請二管家來一趟,就說我有事麻煩她,紫蘭,你去將我的銀子拿出來,看看有多少,隻要銀票,全部拿出來。”

紫蘭不明所以,回道,“夫人,二管家出去辦事了,最近怕是不能回府了,您要是有事的話可以找大管家。”

黎婉這才想起之前紫蘭好像說過了,“那就請大管家來一趟吧。”

黎城信中的無奈和傷心讓黎婉心一痛,上一輩子,她過得不幸福還能找秦牧隱發泄,黎城卻一直默默承受著不該他承受的苦楚。

紫薯回來得很快,紫蘭在旁邊清點銀票,黎婉沒見到紫薯背後的人,“大管家不在府裏?”

紫薯點頭,“大管家和侯爺一道出門了,估計要傍晚才回來。”

黎婉不由得凝著眉,想了許久,開口道,“算了,等大管家回來的時候記得叫他過來。”

守著紫蘭數好了銀票,總共三萬多兩,黎婉吩咐將銀票裝好,這些銀子該能幫黎府度過難關了。

天黑盡的時候秦牧隱才和全付回來,秦牧隱眉眼有倦色,黎婉已經吃過飯了,見此,急忙吩咐紫蘭傳膳。

秦牧隱進屋脫掉衣衫,皺了皺眉,“聽說你有事找全付?”

天晚了,黎婉懷著身子不能熬夜,秦牧隱淨麵後讓全付進屋,黎婉將手裏的小匣子遞給他,語速極快,“全付,你能不能讓商船回京城的時候將這個小匣子給黎府送去交到我爹的手上。”

全付沒有立馬回答而是看了旁邊的秦牧隱一眼,他點頭後才上前雙手接過小匣子,“是,夫人。”

黎婉擔心其中有變,道“要是我爹不方便的話,麻煩把小匣子給我二弟,一定要親自交到他手上。”

今日有黎婉的信秦牧隱是清楚的,聞言,微微蹙了蹙眉,“是不是黎府出事了?”

黎婉將黎城的信遞給秦牧隱,說出了心裏的擔憂,“那戶人家在京裏素以潑辣為名,那戶人家的小姐性子不好不說長相一般還有殘疾,這種人怎麼配得上二弟?”

黎婉說的實話,上輩子黎城的悲劇就是從這樁親事開始的,她一定不能讓那位小姐進門。

\”我給爹娘送了些銀子,若不是真的缺錢了娘不會不聽爹的話。\”

黎忠卿在家裏可是說一不二,劉氏不觸到他底線什麼都好說真過了線黎忠卿不會姑息。

秦牧隱一目十行看完了信,眉間擰得更緊了,這戶人家他印象不深,不過該是真的很嚴重了。

黎婉又解釋,“他們家有錢的很,在京中的官職不大,所以許多人家不願意娶那位小姐,名聲和武昌侯府差不多,走的時候娘答應過我會等兩年再給二弟說親,臨時變卦……”之後又將秦源被革職的事情說了,“大堂嫂說是皇上的升職,三叔倒是看不出有什麼怨憤……”

她還沒說完,秦牧隱猛地站起身,麵露擔憂,著急道,“快,將全康和全安追回來,其中有陷阱。”

全付反應了一瞬就衝了出去,秦牧隱握著信的手泛白,轉身朝黎婉叮囑了兩句,“最近一段時間注意著府裏有沒有什麼可疑地人,我先出去一趟。”

黎婉還沒回過神,秦牧隱的身形已經消失在黑暗裏,秦牧隱大步走到門口,全付吩咐的人已經連夜走了,全安和全康的速度,全付心裏擔憂要想把人追回來,希望不大。

全付手裏還握著小匣子,他晃了晃,“侯爺,老奴這就將小匣子送去商船,明日送上京。”

秦牧隱搖頭,看著小匣子,沉吟道,“你先給一九去信,全喜怕是有麻煩了,你讓一九去看看,京郊之前全康訓練的那批人全部叫出來,京城你我都不能去,讓他們聽二舅的吩咐。”

全安是和全喜聯係的,全喜的消息一部分是眼線得來一部分承王轉述的,若不是有黎城和周鷺的信件他還不會發覺,黎忠卿和秦源都是和北延侯府走得近的人,兩人接連出了事,沒錯,他確定黎忠卿出了麻煩,能讓劉氏不聽黎忠卿的勸告除了黎婉說的那種可能還有就是黎忠卿開不了口,家裏沒有了主心骨,自然都是由著劉氏說的來,黎城信裏不說,可見黎府不安全了,被人監視起來,可是監視他們的人又不隔斷他們與外界的往來,他試著想了想,如果他不知道這件事,黎婉一定會送銀子上京城,他拿過匣子,打開,裏邊是一疊銀票,他拿起一張一張的看,銀票上蓋著章,有黎婉的章,他拽緊了銀票。

“將小匣子收起來,派人給黎府去信說夫人遇到麻煩了,再籌錢,讓黎城穩住劉氏.......”頓了頓,秦牧隱繼續道,“想法子打聽黎老爺發生了何事,不要跟黎府走得過近,至於承王府,承王遇到的麻煩怕是不小,告訴二九,必要的時候給宮裏的蘭花姑姑遞個信,說說外邊的情況。”

全付身子一顫,秦牧隱安慰他,“放心吧,我會想法子保住蘭花姑姑的,這件事情一過會讓她出來跟你團聚。”

全付抬眼,嚴重全是感激的笑,秦牧隱拍拍他的肩膀,然而,這件事情一過怕是要等許久了。”

黎婉的心隨著秦牧隱的離開不安地跳動著,她記憶裏,秦牧隱從未如此慌張過,當時全安把秦牧隱叫走定是說了什麼。

紫蘭挑了挑熱爐裏的炭火,催促黎婉,“夫人,您現在是雙身子的人了,不為了您即便為了肚子裏的小侯爺,您快些去休息吧。”

黎婉腦子亂得很,聞言,看了眼黑漆漆的外邊,“侯爺人呢?”

紫蘭搖頭,“侯爺該是有事出去了,夫人,奴婢扶著您歇下吧。”

黎婉堅持等秦牧隱,可是一會兒就承受不住了,“紫蘭,扶我進屋休息吧。”

紫蘭麵色一喜,扶著黎婉躺下給她蓋上被子,黎婉睜眼看著她,紫蘭溫聲道,“夫人,您睡吧,奴婢不走......”

黎婉這才閉上了眼。

睜開眼,身旁傳來均勻的呼吸聲,黎婉側臉,秦牧隱躺在一側,臉對著她,他睡得不安穩,眉間擰成了麻花,黎婉心揪地疼,伸手,順開他眉間的皺紋,他該是累極了,平時她要碰著他的話他早就醒了,今日卻沒有反應。

黎婉朝外看了眼,天已經大亮了,床前的燈隻剩下最後若隱若滅的星火,他該是剛回來,黎婉閉上眼,湊過去在他懷裏找了一個舒適的位子,重新閉上眼,這一覺睡得極為沉,什麼時候秦牧隱起床了她都沒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