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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爹給我按摩兩下你就哭,換到你這你就高興了。”黎婉伸手捏了捏她的臉,唯一睜眼,咧著嘴,咯咯笑著。

兩人睡下後,黎婉想起薛夫人說的事,又給秦牧隱說了,秦牧隱下巴抵著她的頭,手撫摸著她後背,道“閉著眼睡吧,明日我去和三叔說說,三嬸來一趟的話,你還得應付,我與三叔說說,三叔與三嬸通口氣就明白了。”

黎婉高興他善解人意,在他臂彎裏找了個舒服的位子,沉沉睡去。

半夜,感覺什麼撩著她衣衫,咿咿呀呀不斷,睜開眼,衣衫已經敞開了,唯一躺在她手上,嘴裏喊著奶,秦牧隱側著身子,望著,黎婉汗顏,每晚都要給唯一喂奶,太累了她竟然忘記了。

“她什麼醒的?”

“剛醒,在木床上鬧了一會,過些日子給唯一開葷,夜裏可以喂些米糊糊,後邊院子也快打出來了,到時我們搬到後邊去,將這邊再改改。”夜裏黎婉起身難,唯一不可能不吃奶,若是吃米糊糊的話,可以將唯一給全雪全竹照顧,黎婉也能睡個好覺。

黎婉清楚秦牧隱的想法,沒有拒絕,孩子大了,夜裏,她和秦牧隱鬧出動靜終究不太好,“可是,孩子離我們遠了哭鬧怎麼辦?”

“不用擔心,後邊的院子更大,正屋旁邊收拾了兩間屋子後來,搬過去,唯一不挨著我們就去旁邊屋子,不同一個門,可她哭的話我們也聽得見,如何?”

“聽侯爺的吧。”

翌日一早,黎婉聽到吵鬧得厲害,睜開眼,床畔空我一人,木床上,唯一也不在,黎婉動了動身子,全身跟散了架似的疼,隔壁都抬不起來,腦子清醒了,外邊的聲音清晰傳了進來,黎婉喚了聲,紫蘭撩開簾子,周身冒著冷氣,不過,整張臉透著莫名的興奮,推開窗戶,紫蘭抑製不住道,“夫人下雪了,紫薯在外邊堆了一個小雪人,小姐見著後咧著嘴哈哈大笑。”

剛說完,旁邊就傳來不同於一般笑聲的哈哈聲,黎婉卻皺了皺眉,“外邊冷,你與侯爺說別凍著小姐了。”

紫蘭從衣櫃找出衣衫,邊解釋,“不會,侯爺將小姐裹在他大衣裏,小姐隻露出一個腦袋……”語聲未落,又是哈哈大笑聲,黎婉跟著心情好了許多。

穿好衣衫,走到門口,迎麵一陣冷風吹來,黎婉打了個寒顫,秦牧隱的心思全在唯一身上,沒注意有人走近了,隻聽他說了一個字看,唯一又哈哈大笑,黎婉猛地走到秦牧隱跟前,然後啊了聲,朝唯一做了鬼臉,唯一先是一怔,隨即,笑得更開懷了。

吃過早飯,秦牧隱還要去宮裏,全康傳了消息來,安遠縣之所以瞞著幹旱的事情是因為安家人竟畫地為牢,安遠縣境內修起了城牆,其中意思顯而易見,不過,還是沒有木子言的消息。

秦牧隱出門的時候,黎婉想起什麼,“侯爺,稍等。”跑回屋裏,不一會兒小跑著出來,手上多了一雙黑色的手套,秦牧隱眉眼一彎,攤開手,等著。

黎婉將手套給他套上,“侯爺,您還是坐馬車進宮,風大。”

秦牧隱點了點頭,出門的時候臉上的笑意就沒有斷過。

百日宴剛過,皇上的好心情便隻留在了昨日,夜裏,收到安王急報,仁崇帝本想將秦牧隱召進宮,思忖了許久才歇了心思,望著下手的大臣,仁崇帝冷冷道,“今時的情況怎麼回事?”

他想要提拔新人,世家百般阻攔,今時,派去賑災的一批人全部因著家裏有事召回來了,他不氣都不可能,朝堂改革的事,文武百官有讚同有反對,他勢在必得。

“皇上,京中還有好些沒有職位的世子侯爺,您若是宣他們前往還好,這……”自古以來,世家中除了正房,其他幾房都會有所收斂,皇上挑明了要提拔被打壓收斂的側房,世家之人回過神當然不願意。

內閣四位閣老勸過仁崇帝了,仁崇帝的法子的確能招攬賢才,卻也是擺明了告訴旁人,正房的人是窩囊廢,有爵位在身還比不得側房,在京中如何能抬起頭來做人?

仁崇帝抿著唇,“秦尚書,你怎麼看?”

秦家在京城可是很好的例子,秦家大房有爵位,三房做到尚書這個位子,並沒有說壓著大房或者大臉,反而,得到了更多的敬重。

秦源上前一步,躬身道,“皇上,爵位自來傳長不傳賢,您若真要提拔賢才,需得重新擬定世襲罔替爵位的律例。”爵位者,能者居之,有了這個,伯爵侯府中人當然得想著法子不往身上抹黑。

他的話說完,大殿中寂靜無聲,仁崇帝和秦牧隱商討過這件事,不過,秦牧隱不讚同,“皇上,您提拔側房與改律例效果完全不同,改了律例,為了一個空閑的爵位,隻怕會傷了兄弟間的情義,那時候,家宅中更是勾心鬥角爾虞我詐,提拔側房,不過彌補沒有爵位的遺憾,沒有爵位,能實現心中一番抱負,真有能力的人懂得取舍,而不是將目光全部鎖在一個爵位上。”

仁崇帝低頭,想了許久,這一批人,要麼以侍疾的名義召回來了,要麼以說親的名頭,總之,繼續前往安遠縣的人不超過三個,仁崇帝皺著眉頭,擺了擺手,“這件事暫時擱置,安遠縣的情形,還要再商量,你們怎麼說?”

安王到了安遠縣外邊了,厚重的城牆,安家果真想要坐地為王。

“安遠縣遭遇幹旱,今年隻怕還要雪災,百姓義憤填膺,安王說百姓快反了,你們可有定論?”仁崇帝掃過殿中幾人,兵部尚書率先跪下,“皇上,兵部願意……”

仁崇帝擺了擺手,百姓吃苦受累,以暴製暴不是他要的解決方法,安遠縣地形複雜,又有城牆,圍攻能不能占著優勢不好說,好不容易沒了戰爭,他不想再打仗。

黎忠卿上前,躬身道,“皇上,微臣倒是有個法子……”

仁崇帝挑了挑眉,今日宣黎忠卿進宮就是想聽聽他的看法,黎忠卿此人處事溫和,哪兒都不得罪人,是個,心中是個有城府的。

黎忠卿不顧幾人的目光,這個法子雖然陰損,可也是為了黎民百姓。

“安家是地頭蛇,可安夫人是吳家中人,隻要借吳家的名義,去安遠縣找個機會將安家人繩之以法,之後,以朝廷的名義廣送糧食和棉被,幫百姓度過這個冬季,明年春季的時候免費送上糧食種子,百姓都靠種地吃飯,幫他們解決了生計,他們自然會心存感激……”

後邊的事情好做,難做的是前邊的事,仁崇帝眼光一亮,扣著桌麵,“按黎愛卿說得來,好了,先退下吧。”

秦牧隱到的時候,遇著幾人從昭陽殿出來,秦牧隱朝黎忠卿和秦源點了點頭,走進大殿,聽到仁崇帝歎氣聲,秦牧隱斂了神色,上前請安。

仁崇帝抬起頭,“牧隱,你嶽父的法子倒是和你一樣,不過,其中細節怕是還要仔細商量一番。”

吳家現在都在仁崇帝掌控之中,吳家膽大包天,定是和安家達成了什麼協議。

“皇上,找兩位麵生的將軍,正好,借著前邊的事,你可以從武家出身的侯府中選兩位品性不錯的人出來,他們沒有爵位,您將事情描述得嚴重些,世家中人為了保住爵位,年輕的世子侯爺定然不敢前往,側房不同了……回來的時候,您大力嘉獎,有了第一波收益的人,世家裏不得誌的人也會蠢蠢欲動,那時候,朝堂上大臣們也無話可說。”秦牧隱說得慢,聽到後邊,仁崇帝臉上有了笑意,而且,他心中已經有課了人選……

秦牧隱出宮的時候轉去了秦尚書府,卻不是找秦源而是連氏,黎婉心裏邊為了茹茹好,薛娥性子軟,他與連氏將這件事說了,連氏心有猶豫,秦牧隱勸道,“不瞞您說,婉兒給我說了兩次了,因著忙給忘記了,茹茹養在您膝下,以後大了,問起您一些事您卻是不好說的,給二堂嫂養著就不同了,生恩不如養恩大,茹茹以後大了便會明白二堂嫂的苦心,不說二堂嫂,二堂哥與茹茹父女情分也會深厚得多……”

薛娥說過兩次,連氏都沒有點頭,她心裏哪會不明白秦牧隱說的這個道理,歎息道,“我心裏有數了,昨天忙,也沒和大嫂說說話,過些日子,我去找她說說話。”

連氏在府裏整日沒什麼事,家裏都交給周鷺在管,兩個孩子也在那邊,平時,薛娥也幫忙顧著,對薛娥,連氏再滿意不過了,想起李芳芷的性子,連氏搖了搖頭,道,“你回去給婉兒說,叫她別操心了,娥兒想要養著茹茹,孩子就擱那邊吧。”

秦牧隱笑了笑,黎婉不明白連氏的性子有些話不好開口,連氏和老夫人生活了幾年,有些東西耳濡目染了不少,對人,連氏先禮後兵,隻要心思是好的,她皆不會在意。

連氏留秦牧隱吃飯,秦牧隱拒絕了,昨日黎婉累了一整天,今天帶孩子隻怕吃力,還沒走出府,外邊就有人急急忙跑了進來,秦牧隱皺眉,全安感覺到一道清冷的目光,抬頭,步伐頓珠!深呼吸兩口氣,裝作平靜的模樣,“侯爺,黎府出事了,有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