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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太妃生病的事皇上吩咐人瞞著,吳玄毅兩次進宮探望錦太妃皆被宮門口的太監攔了下來,安遠縣的事情傳開了,吳玄毅身為吳家當家人,首先便是想法子將吳家從那件事中摘清了,他與安家一直以來以信件往來,小妹當時提出這件事的時候,他心裏不太讚同,安遠縣雖然地勢嚴峻,可朝廷真要派兵攻打,安家討不了好處,若不是安家將安遠縣的城牆建設圖紙送進京城,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敢參與的,小妹從小就機智過人,這件事真的成功了,吳家舉家遷移安遠縣,那時候,吳家在安遠縣便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加之,安遠縣全在小妹控製中,當家的還不是吳家?

此時的情況卻是複雜了,吳玄毅回府徑直去了書房,皇上早將安王派去安遠縣卻一直瞞著,也不知那邊情況如何了,身為大哥,他怕是要不擇手段當一回小人了。皇上之後挑了幾名世家中的人,即使被他破壞了,然,這次聚集的出身武家中的人卻是胸有成竹,安家怕是凶多吉少了,吳家不能因為安家把自己賠進去了。

“之前送出去的信可送到安遠縣了?”吳玄毅打開一個黑色小匣子,裏邊放的是他與安家來往的信件,從懷裏掏出火折子,輕輕劃開,之後,點燃蠟燭,吩咐小廝將火盆子拿來,將信拆開扔進火盆,太後,托起最下一層,另一隻手拿起燭火,立即,信件燒了起來。瞬間,火燒到了最旺,吳玄毅卻覺得不對勁,一時之間說不上來,直到全部化為灰燼,吳玄毅才吩咐人進屋將火盆子端出去。

這時候,外邊的小廝通稟,刑部的人來了,吳玄毅扭頭,確認火盆裏的全是一堆灰了才轉身走了出去,剛到門口,為首的黎忠卿已經帶著人闖了進來,不說緣由就叫人左右將他壓製住。

“黎大人,縱然你身兼兩職,是皇上跟前的紅人,然而,吳府也不是你想來就來的地方,你今日這番舉動,來日,我必將在皇上麵前參你一本。”吳玄毅聲音高昂,黎忠卿卻不理會,徑直走到裏邊,火盆子還沒收下,黎忠卿蹲下去檢查了一番,沉臉道,“來人,搜查……”

黎忠卿得了皇上旨意,對吳玄毅憤懣的眼神置之不理,不一會兒,就有人從一個抽屜裏拿出一疊信紙。

吳玄毅瞪大了眼,一臉不可置信,目光移到火盆子上,他被人陷害了,書房的信件被人動過了,而且,之前覺得不對勁的地方也出來了,那便是往常他拿書信的時候,信封並非折得整整齊齊,剛才,他伸手的時候,發現信封整整齊齊,分明是新的。

黎忠卿得了東西不再久留,“來人,將吳大人送去刑部,身為朝廷命官,與巡撫勾結意欲造反,皇上下令,將吳玄毅革去官職,收押之後再審。”不說二話,闊步離開。

林氏和方氏在黎府鬧的一出吳玄毅也有參與,厲家與楊家都被抓了,錦太妃病重已經不得皇上和太後信任,黎忠卿根本不需要公報私仇,一切依著皇上旨意辦事,將查到的東西如實遞交給皇上即可。

之後,書房湧進許多人,吳家大房的夫人,幾房小妾,還有一眾兒女,黎忠卿絲毫不給他們說話的機會,“將吳家一眾人全部入獄,待皇上審問後再做定奪。”

頓時,吳府傳出一片哭鬧聲,混雜著罵人的聲音,黎忠卿神色如常,臉上不起一絲波瀾。

黎婉因著出門被跟蹤至今心有餘悸,黎城去方家提親那日說起出門她心裏還有一絲發怵,劉氏準備的聘禮豐厚,比起黎婉的嫁妝,不知好了多少倍,黎忠卿怕黎婉多想,又送了幾本手抄的書籍來,秦牧隱愛不釋手,黎婉哭笑不得,之前劉氏送的宅子如今生意好,日進鬥金不是問題,她哪裏還需要什麼補償?況且,黎城身為黎府大少爺,聘禮當然不能叫旁人笑話了。

提親這一日,黎婉帶著唯一去黎府等黎城的好消息,劉氏一身富貴裝扮,臉上笑得堪比秋日綻放的菊花,拉著黎婉說起吳家的變故來,“吳家的事情是你爹親自去辦的,為的就是給你報仇,錦太妃也是做過娘的人,沒想到心思如此狠毒,現在也算因果報應了。”

錦太妃病重的事情旁人不清楚,劉氏從黎婉這裏可是聽到不少事兒的,她怪錦太妃是個糊塗的,兒子當上皇帝不好好享福竟想著瞎折騰,“婉兒啊,經過這事我也想清楚了,你嫂子進門,這家就你嫂子當了,她出身高,做事也是個識大體的,她管著家,你爹不用在我耳根念叨個沒完沒了,便是你二弟,想來也會因著這件事對我態度好些,家家有本難念的經,論起來,隻有你是個有福氣的。”

娘家沒有醃臢事,婆家也是個好的,劉氏心底為黎婉高興。

隨即,忍不住又歎了口氣,抱過黎婉懷裏的孩子,臉上,又恢複了笑,打趣道“唯一啊,以後更是有個福氣的,外祖最喜歡唯一了。”

唯一一雙眼隨了黎婉,勾起劉氏年輕時的回憶,她問過黎忠卿關於林氏和方氏之後的情形,林氏還好些,方氏隻怕下輩子在牢裏過了,劉善全再黎府門口自縊是方氏的教唆,劉善全在嶺南的時候手裏有不少餘錢,平日喜歡去賭坊,一路乞討回京,劉善全手裏有一個銅板就會去賭坊,在賭坊欠下了不少的債,劉晉元死了,劉善全沒有了香火,生無可戀,整日渾渾噩噩度日,心底覺得對不起林氏,方氏看出劉善全的軟肋,賭坊的人上門要債,方氏心中恐懼,加之,楊家人在旁邊的教唆,方氏勸劉善全找劉氏幫忙,劉善全在!黎府門口蹲了幾日也不見劉氏人影,方氏忍無可忍了,便和楊家人設計了這一出,劉善全沒有了兒子,媳婦要她死,否則,唯一的母親也會沒命,劉善全無奈下答應了,不知情的人是林氏,劉善全與方氏之間的事,林氏並不知情。

“你外祖母日子也是苦的,你外祖父走得早,她一個人拉扯我和你舅舅長大,沒少忍受旁人異樣的眼光,之後!日子稍微好些了,旁人才對你外祖母漸漸改觀,明麵上好了,背地裏怎樣,卻是沒有人清楚的。”

劉氏一陣感慨,黎婉明白了她的意思,“娘是將外祖母接出來住在府裏?”

黎婉聲音透著微微不滿,方淑進門,依著林氏的性子,劉氏軟了,若林氏和方淑鬧出什麼,雖然沒什麼,對方淑的名聲總會有所影響,劉氏聽出她的語氣,歎息道,“家裏的事我現在哪敢隨便做主,這家啊,以後就是你二弟二弟妹的了,我和你爹商量過了,在京裏邊買一處小一點的宅子,買兩個丫鬟,將你外祖母從那種地方接出來,她年紀大了也沒多少年頭了,算是讓她過幾天安生的日子吧,左右這點銀子現在對在咱家來說不算什麼了,這些銀兩,還是拿得出來的。”

黎婉垂著頭,半晌才道,“娘說得對,這件事就這麼定吧,不過,宅子的丫鬟可要找好了,別讓她又跑出來……”

得到黎婉支持,劉氏喜不自勝,“還有就是,你爹說你外祖母現在的情形不好,脾性大,見著我的話情緒隻怕更激動,而且,從你舅舅死後,你外祖母精神不濟,見著你爹也認不出來了,之後,你讓張大夫給你外祖母看看,年紀大了病也多了……”

說起林氏,劉氏眼眶通紅,畢竟是生養的娘親,哪能真如表麵說的鎮定,黎婉點了點頭,心想,林氏真要瘋癲了才好,起碼,不用忍受白發人送黑發人的痛苦,黎婉伸手捏了捏唯一的臉,唯一這些日子開始吃迷糊了,不過,天冷,黎婉擔心她踢被子著涼了,將她從木床上抱到了大床,睡在秦牧隱和她中間,洗了澡,兩人就愛側著身子與她說話,唯一話多,一個人都能說上好一會,更別說是有人特意和她玩了。

不過,秦牧隱對此卻不是很高興,想起秦牧隱陰晴不定的臉,黎婉失笑。

唯一見劉氏耳朵邊的耳墜閃閃發光,伸出手,一把抓住,疼得劉氏齜牙咧嘴,黎婉也嚇到了,急忙握住她的手,輕聲道,“唯一鬆手,弄疼外祖母了,快,鬆開。”

唯一扭頭,啊了聲,攤開手裏的東西,像是在跟黎婉說,黎婉點著頭,盡量讓嘴角的笑平和,“快鬆開,弄疼外祖母了,瞧,娘手裏的是什麼?”褪下手裏的鐲子,在唯一眼前晃了晃,果真,唯一鬆開了手裏的耳墜,朝黎婉撲去。

劉氏將人還給黎婉,手捂著耳朵,今天是黎城的大喜日子去!她專門挑了個顏色靚麗的耳墜,裏邊鑲嵌了一顆珍珠,十分好看,沒想著差點因此傷了耳朵。

黎婉一接過唯一,就作勢在她屁股輕輕拍打了兩下,“外祖母的耳墜是你能對動的嗎,快看,外祖母耳朵都被你傷著了。”

黎婉側著身子,一瞅,嚇得不輕,“娘,出血了,快叫丫鬟拿酒來消毒後止血。”

劉氏痛得臉色通紅,唯一聽著黎婉的嚇唬,扯開嗓子,嚎啕大哭,黎婉忙著遞巾子給劉氏沒來得及哄懷裏的唯一,唯一嚎啕大哭了兩下就止住了,一雙眼水汪汪的看著黎婉的下巴,隨即,伸出手,靠在黎婉的肩頭,眼見著劉氏將耳墜取下來,清洗幹淨了黎婉才轉身看唯一,正睜著眼,楚楚可憐地趴在她肩頭,手緊緊拽著她的衣衫,黎婉哭笑不得,“你倒是知道自己做錯事了,看看!外祖母耳朵都被你弄得出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