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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蘭不一會兒就回來了,身邊跟著全安,紫蘭嬌羞著臉,行禮後,扭捏地退到一邊,全安臉上全是喜色,黎婉心裏不舒坦,紫蘭畢竟跟在她身邊多年,成親後,心底終究會存著旁人了,竟有嫁女兒的難受,歎了口氣,對全安道,“你也不用不著感激我,以後對紫蘭好些,安生和她過日子便是,今晚侯爺回來我給他說聲,成親乃大事,你家裏邊還有什麼人都通知了,紫蘭伺候我多年……”

說到後邊,眼眶微紅,全安是侯府的家生子,紫蘭與他成親後也會一直在她身邊伺候,黎婉就是難受,“你若對她不好,不說我,侯爺不會饒了你。”

全安斂下臉上歡喜,鄭重道,“我一定會對她好,請夫人放心。”

秦牧隱回來時聽全付說起此事,不由得好笑,他在黎婉跟前提了好幾次,估摸著黎婉就會同意了,故意將全安留在府裏以便黎婉要見人的時候找不到人。

全安站在書房門口,待秦牧隱走近了,恭順地行了一個大禮,秦牧隱擺手,“夫人說的話便是我要說的,成親後,紫蘭還留在畫閑院伺候,夫人離不得她,過些日子,紫蘭有了孩子再回你那邊養身子。”

全安垂著頭,認真回道,“奴才應允過夫人,不會讓紫蘭吃苦,男子漢一言九鼎。”

秦牧隱忙著回去逗唯一,三兩句話就將全安打發走了,畫閑院,唯一和黎婉卻不在,“侯爺,夫人抱著小姐去靜安院了,興樂侯府薛夫人來了,老夫人請夫人過去一趟。”

秦牧隱看了眼時辰,唯一重了不少,一路上黎婉抱著吃力,秦牧隱換好衣衫朝靜安院去,還未到靜安院遇著黎婉和旁氏出來,她懷裏的唯一正掙紮著要下地,他大步上前……

薛夫人猜著黎婉不想見她,黎府若看上旁玉婷,她在兩邊討喜,事情砸了,黎婉少不得埋怨她,她來的時候才故意說拜訪夏氏而非黎婉。餘光瞥見秦牧隱,要說的話憋了回去,她在這件事上算計了黎婉,被秦牧隱知道了,帶著旁家和興樂侯府,秦牧隱都不願往來了。

“唯一氣色好,你自己帶孩子,終究與別人不同。”旁氏笑了笑。

“薛夫人謬讚了,她可不稀罕我。”唯一見是秦牧隱,傾著身子往秦牧隱懷裏探,秦牧隱接過她,揉了揉她額頭,論起來旁氏是長輩,秦牧隱不好當著她的麵親唯一臉頰,頷首算是和薛夫人打過招呼了,“你送薛夫人出門,我抱唯一給老夫人請安。”

“唯一吃過東西了,去了別再喂她吃糕點。”這時候,屋子裏的盤子還沒來得及撤走,唯一見了忍不住,吃多了肚子又該不舒服了,張大夫每次給唯一把脈都說唯一積食,提醒黎婉少給她吃點,長此以往,唯一消化不好,身子易出問題。

唯一伸出小手捧著秦牧隱的臉,張著嘴親了一口,口水順著秦牧隱臉頰流下,黎婉哭笑不得,掏出手帕輕輕擦拭他的臉,倪了眼唯一,“你爹臉被你弄髒了。”

一家三口縈繞的溫馨,旁氏在一側微微*,夫君在側,兒女乖巧懂事,懂事後,每一個女子心中幻境裏成親後的景象,旁玉婷肖想秦牧隱的心思今時看起來不再是春心萌動的愛慕,而是拆散一對有情人的齷蹉,薛夫人站不住了,“不過幾步路,你們一道就好,侯府還有事,我先走了。”

黎婉扭頭才注意旁氏還在,收回手,臉色發燙,“我送你吧。”

隻有兩人了,旁氏心生愧疚,“今日去黎府與你母親說起三少爺的親事,是我思慮不周,玉婷性子被寵壞了,說話偏激,你別往心裏去,我也是真看好三少爺品性……”

“我明白,薛夫人不必介懷,之前我還擔憂我娘應下了如何是好,由此看來,旁四小姐不是我娘心中兒媳婦的模樣,您回去隻怕會落得埋怨。”薛夫人越過她直接找劉氏,其中定有旁家的意思,家家有本難念的經,黎婉理解薛夫人在旁邊不好做人,心裏的那點不痛快瞬間沒了。

送走薛夫人,黎婉心底歎息,幸好劉氏沒有犯糊塗,否則,劉氏在黎府更不受待見了。

夜裏與秦牧隱談及全安和紫蘭的親事,八月十六是個好日子,黎婉縱有不舍,也點頭答應了,其實六月中旬的日子更好,秦牧隱定在八月無非是給她多留紫蘭兩個月的意思。

旁玉婷的事情黎婉以為已經過去了,旁家與黎府無緣結親,沒想著黎威與劉氏說看中了旁家四小姐,黎婉心底都覺得奇怪,黎威自來不愛與人紮堆,與旁玉婷互不相識才對,怎會看上她了?

黎威早點說劉氏定然就同意了,旁玉婷和沒成親前的黎婉太過像了,劉氏哪會答應?心裏又擔心黎威和旁四小姐暗度陳倉兩人生米煮成了熟飯,急得不行。

這個月已經第三次來侯府了,“婉兒,你可得問問你三弟是不是和旁家四小姐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