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一扇車窗,雲瀟從沒有像現在這樣期盼他的拯救。
她看著窗外,已經無法掩飾眼中希冀。
她本來就是傅薄俞安排過來的人,老傅心知肚明,她並不害怕他的察覺和動怒。
雲瀟在這一刻想起了他們的初識,當時的傅薄俞也是如天神一般,將她救出色狼的魔爪的。而後,她便沉淪,癡心交付一眨眼就是五年。
可是,傅薄俞不過就是走到車窗邊,跟老傅道了句晚安,便漠然離開了。
雲瀟坐在車內,在這一瞬間內心死寂。
“希望薄俞帶你走?”老傅鬆了手,沉沉笑著,極是嘲諷。
她沒有打算瞞他,因為根本就瞞不住。
“你知道剛剛他為什麼走過來嗎?”傅恒扳過她的臉,不容許她逃避。
雲瀟抬起頭,眸光盈盈卻隱含倔強。
老傅撫了撫她嬌嫩的臉頰,沉沉笑了起來,“老宋在外頭候著,薄俞很清楚我和你就在車裏。可他更清楚你的性子,所以他特意來一趟,讓你徹底死心不要再多做幻想,你懂了嗎?”
事實經老傅口中說出殘酷而赤裸。
雲瀟的似水的眸光顫了顫,而後緩緩開了口,“我懂,但是,我還需要一點時間。”
以她現在的狀態,根本就無法順從接受。
老傅沒有再步步緊逼,收回手退了回去。
“可以!”他敲了敲車窗,語氣冷漠道,“但是,不要讓我等太久。”
言畢,老宋已經小跑過來,他替老傅開了口,這才繞到她這一側。
這算是和老傅攤了牌嗎?雲瀟問著自己,卻隻能苦笑。即使在別的方麵努力表現地再好又如何,親熱這一關,不遲早得過?
她下了車,隻覺得腳底一陣虛浮,根本站不住。
老傅已經管自己先進了主樓,老宋也在停好車後離開了。
雲瀟茫然望著四周,這才覺得這偌大的傅家像個黑不見底的牢籠,而這牢籠的底下是沼澤,她踩進來就隻能往下陷,即使有人來救也隻能是一起沉淪的命運。
這個讓人絕望的事實讓她停在了原地,根本無法再邁動腳步。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雲瀟被一串鈴聲驚醒。
來電的是沈如知,她在電話裏道:“瀟瀟,我剛得到了一個消息。一位很有名的精神科醫學教授最近在B市,我要不要幫你聯係一下,讓他看看你弟弟的情況?”
這個電話讓雲瀟煥發了一絲生機,確實,她這不僅是在幫傅薄俞,她也是在幫雲潛。
“要的!麻煩你幫我聯係下他,謝謝。”她連忙開口。不管這算不算是傅薄俞的安撫,隻要關乎雲潛,她都感激。
“不用客氣。”沈如知笑掛了電話,沒有任何異常。
雲瀟在原地又站了站,終是邁開了步子。
她回房先脫了鞋在床上癱了癱,等緩過來了才走到陽台邊鎖門。這是上次之後養成的習慣,她實在是無法銷售老有人爬她房間的“喜悅”。
雲瀟拉著窗簾,卻又頓住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