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變故是雲瀟根本沒有預料到的。
她甚至來不及掙紮,男人已經粗暴捂住她的口鼻,濃重的酒精味竄入鼻息,不多久她就失去了意識。
再醒來時,雲瀟已經置身於一個黑暗的空間內。周圍沒有城市的喧囂,萬籟寂靜,不過偶有蟲鳴。
她茫然抬頭,剛準備起身才突然發覺自己似乎被綁在一張凳子上,動彈不得。
索性對方沒有塞住她的嘴,雲瀟緩了兩秒,才出聲試探問道:“有人嗎?”
這裏沒有暖氣,北方的冬天室外就是天然的冰窖。在清醒後,身體感知開始逐漸運作,雲瀟隻覺得自己手腳麻得厲害,稍稍一動就宛若針紮。
這樣一直耗著隻會等死,即便綁匪不撕票她也會被冷死。
雲瀟沒有太驚慌,這次的綁架她認為大概率是為了劫財。所以她又嚐試著用更大是聲音發問,“有人嗎?”
綁匪沒有馬上殺了她,就必定是有目的的。隻要有目的,那一切就都好商量。
然而,周圍依舊一片寂靜。似乎並沒有人在周圍。
這讓雲瀟多了一絲焦慮。正當她準備製造出更大的動靜時,後方突然傳來“吱呀”一聲,一道光亮照進了屋內。隨後有人打開了燈,恢複了她的視野。
雲瀟先是一喜,下一秒卻怔在當場。
之間的沉穩散去,一抹危機感倏地竄入腦海。
隻見周圍是個全封閉的木屋,而擱在雲瀟前麵的,卻是三幅遺像。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一個年輕女人,還有一個上了年紀的男子。
這三人中雲瀟見過兩位,分別是小婕的媽媽,還有那名老年男子。他們都是小婕的親屬,如無意外的話,那個小姑娘就是死去的小婕。
雲瀟是驚愕的,因為上次在醫院見到他們時,他們還是兩個鮮活的生命。
老者在扶自己坐在地上痛哭的妻子,而小婕媽媽在一聲聲質問自己。
如果不是遺像前麵的香爐,她根本不會往去世這方麵想。可為什麼會這樣!?
雲瀟驚愕不已,幾乎無法再思考。
這時,抓她來的男子緩緩開了口,“猜到我為什麼要抓你來了嗎?”
對方的聲音嘶啞,低沉中帶著一股狠厲。
雲瀟僵硬回過頭,看到一名滿麵胡渣的邋遢男子。他穿著一身黑羽狨,盡管和之前形象相差十萬八千裏,但雲瀟還是一下子就認了出來。
那是小婕的爸爸,在派出所將她和喬喬罵得狗血淋頭的男人。
“為什麼會這樣?”雲瀟僵硬問出口,並沒有掩飾眼底的震驚。
男人緩步走進屋,挨個擦拭了三人的遺像後,將遺像都抱進了懷裏。
他沒有看雲瀟,目光始終落在懷裏的遺像上。“怎麼會這樣?”他冰冷笑了起來,“小婕跳樓了,你們家報了警,我們被關進了拘留所。我嶽父因傷心過度又被拘留當晚心髒病發,雖然送醫但還是沒有救回來。小婕媽媽在同時失去女兒和父親之後,又發現案件被認定為家長和孩子溝通不足,就在相同的位置跳樓自殺了。”
他的話讓雲瀟一陣發寒,幾乎失去了語言的能力。
這事本不過是件小事,沒想到最近竟然鬧出了三條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