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得實在不要臉，但雲瀟還是出了電梯。
主要也是，她依舊想不通他為什麼願意背下這口大鍋。
傅薄俞打開了公寓門，裏頭還是跟從前一樣，一進去往事的點點滴滴便襲上心頭。
但或許真的是心態變了，曾經那些甜蜜的難過的往事，在此刻竟然沒有再激起她內心的一絲波瀾。
“說吧，到底想談什麼。”雲瀟走到窗邊，拉開了窗簾看著外頭，並不打算多看屋內一眼。
傅薄俞見狀點了一根煙，燃燒著的煙頭忽明忽暗，正如他此刻的心情。
倒是雲瀟回過頭，皺眉開了口，“我懷孕了，不要在我麵前抽煙。”
他會抽煙，可以前從不在她麵前抽，今天算是破例了。
傅薄俞黑沉的眸看了她幾秒，然後轉身將煙按滅在煙灰缸裏。
從前這公寓裏是沒有煙灰缸的，想來她搬走後，他還來過幾次。
“孩子情況怎麼樣？”他開口，第一句關心的是她肚子裏的孩子。
雲瀟本能地撫了撫肚子，眼下月份還小，她的肚子依舊平坦。
但雲瀟不打算和他說太多，隻是冷冷道了句，“不關你的事。”
傅薄俞聞言扯了扯唇，“怎麼會不關我的事，我可是你孩子的父親，這一點很多人都是親耳聽見的。”
雲瀟聞言皺了皺眉，“為什麼要承認？”
他微睨起眼，反問道：“這不是你想要的嗎？”
“傅薄俞，你真當我還是以前那個愚蠢的雲瀟嗎？在我經曆了這麼多之後，你覺得我還會相信你的鬼話嗎？”她冷冷看向他，“你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有目的的，如果你真的愛我大於傅氏，當初也就不會把我送給老傅了不是嗎？”
或許是她的話太過一針見血，傅薄俞少見得微皺了皺眉。
“雲瀟，難道你就沒有想過，經過了這麼多事，我突然發覺你在我心裏比傅氏更重要的可能性嗎？”
雲瀟看著他，卻是堅定搖了搖頭。
“不可能！”她說，“在你的生命裏，女人和愛情從不會是最重要的存在。你可以為了讓我接近老傅花費五年時光在我身上，光這份城府和心力，就注定了你不可能為了我放棄一切。”
“明知承認孩子會使你麵臨如此厄境，你還執意去做，那就證明了你必定還有後手！你在賭，拿如今的一切做賭資，賭一手更大的結局。對於這一點，我自始至終沒有懷疑過。因為你就是這個一個冷血又自私自利的人。”
她的眼神不似作假，她根本就不是為了激怒而說這麼刻薄的話。
她眼中的堅定讓傅薄俞知道，她說的全是真心話。對於他證明愛她這件事，她哪怕是一分的相信都沒有。她所有的情緒，隻是單純的猜不透他的用意罷了。
有那麼一瞬間，傅薄俞眼中的陰鷙宛若深淵一般，黑暗得看不見盡頭。
盡管她說的就是真相，可聽著她這般堅定說出，他掩藏得再深的內心，也仿佛被人重重揍了一拳，密密麻麻地痛感倏然遍布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