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念莉的疑惑沒有得到答案,因為回程的路上,她大哥的臉色同樣難看。
她和傅亦行在同一輛車,礙於司機在場,她不敢出聲。
本想著等到回家了之後再問,可在途中,大少忽然喊停了車子。
“大哥,你要去哪?”傅念莉皺眉。
一眾回程的車輛裏,他們這輛停下,實在突兀。
傅念莉實在有些不安,不遠處已經有一輛車在等了,傅亦行上車後頭也不回離開。
今天這遺囑看起來,像是兩個兒子誰也不偏的結局,卻也應該沒有人會滿意。
沈如知看著後車鏡裏大少的動向,而後一臉冷笑。
“大哥下車了,應該去找雲瀟了。”也是,自己的女人突然變成自己後媽,還拿了所有的遺產,換做是誰都會被氣瘋。
傅薄俞的臉色已經恢複如常,不似剛剛陰沉,就是二夫人已經沉著臉。
就算早就清楚這個結果,真到這一刻,她還是滿心憤怒和怨懟。
沈如知見狀勸道:“媽,這一切馬上就要結束了,不要氣壞了身子。”
當著傅薄俞的麵,她是不會說狠話的。
傅念陽也在勸,因為老傅的事,她特地從Y國請假回來。
二夫人不知道在想什麼,看了眼沈如知,閉上眼點了點頭。
傅薄俞沒什麼表情,仿佛根本就沒察覺兩個女人的互動。
回到傅家後,他回房換了身衣服,便接到了雲瀟的電話。
“股份——”
“我要和你麵談。”
她剛說兩個字,就被傅薄俞打斷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顯然有些猶豫。
“你在怕什麼?”他沉聲問。
雲瀟沒再猶豫:“好。”
聽到她的回答後,傅薄俞收起手機準備出門。
沈如知跟在他後頭進的屋,自然聽見了他的對話。
“怎麼了?你要去哪?”她追出房門。
即使這通電話極短,並且內容也沒頭沒尾,但女人強烈的第六感告訴她,對方有可能是誰。
傅薄俞頓住了腳步,幽沉的眸光如深潭。
“如知,”他轉身,溫熱的大手親昵地撫上她冰冷的臉盤,“這麼久了,你難道還不清楚,‘傅夫人’應該怎麼做嗎?”
傅夫人該怎麼做?
和樓下的二夫人一樣,眼睜睜看著自己的丈夫和別的女人在一起,視如無睹、不管不問嗎?
她應該早就習慣這樣的婚姻模式的,可沈如知還是有一瞬忘記呼吸。
她忘記了,這個男人的心思又多深沉,人就有多冷酷。
傅薄俞略帶薄繭的指腹輕輕滑過她的唇,低低開了口。
“別再說讓我厭煩的話了。”
短短幾個字,沈如知的大腦卻是一片空白,直到覺得自己快喘不上氣回神時,對方已經下樓。
沈如知深吸了兩口氣,然後緩步下了樓梯。
傅薄俞的身影已經不見了,二夫人和傅念陽還在樓下。
見她神色似乎有些鬱鬱,二夫人皺了眉,直覺得和傅薄俞有關。
“怎麼了?”
沈如知垂下眸,似是而非道:“沒事,媽。就算沒有她,以後薄俞也會有別的女人。”
她沒點明,但二夫人倏地站起身。
“薄俞也去找那賤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