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輕的指了指心口的位置,笑得溫和妖孽,卻如乍暖還寒時,穿梭在初春的飄雪,冷然入骨。

她木然的看著他,心中猶如被鐵錘一錘錘的敲打著,擊碎了所有的美好,碎了一地的憂傷。

沒關係,她此次前來隻是為了完成任務而已,何須在乎他對自己有沒有感情呢?

南暖一遍遍的為自己催眠,身上的力氣才一絲絲的凝聚回來。

她揚起臉,對著他露出一個天真無邪又明媚多姿的笑容。

“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們睡了四年,那就是將近十二萬日的恩情呢,既然你還記得我是你睡過的女人,說明咱倆就有戲。”

他用矜貴的眸子將南暖仔仔細細的掃視一番,最後得出一個結論,這個女人缺錢,而且缺的厲害。

他旋即走到辦公桌前,在支票上落下龍鳳飛舞的幾個大字,像丟垃圾一般將支票丟給南暖。

“如果你是嫌棄四年前我給你的分手費不夠,現在給你雙倍,怎麼樣?”

南暖的手緩緩蜷縮,手臂上的青筋突突直跳,她怎麼這麼想衝上去抓花陸世卿那張冷若冰霜的俊臉呢?

忍字頭上一把刀,可是她現在的心正在承受千刀萬剮,她忍不住了。

她彎腰將支票撿起,玉手一扯便將支票撕得粉碎,旋即瀟灑的將碎片丟在了陸世卿的身上。

看著如雪花般紛紛落下的支票,她心中的那口惡氣似乎隨之瀟灑。

雪片紛飛中,陸世卿那雙犀利的目光猶如刀刃一般刮過她的肌膚,讓她感到一種火辣辣的疼痛。

“南暖,你到底想要什麼?”

南暖輕輕的拍了拍手,笑靨如花。

“陸世卿,我反悔了,我就是要你!”

碰觸到她那雙清純靈動的眼眸時,他的心怦然一動,眼眸中閃過一絲異樣,旋即歸於平靜,淡然的說道:“難道是因為我現在坐在了帝首總裁的位置上了?”

她知道自己在陸世卿麵前打親情牌沒用了,便無所謂的聳聳肩。

“隨你怎麼想了。”

砰!他竟然將手中的鋼筆生生折斷。

“滾出去!今天別再讓我看到你。”

她輕柔的攏了攏淩亂的碎發,笑得妖媚多姿,像極了淬了毒的罌粟花。

“好,那明天見。”

看著她安然無恙的走出來,站在門外的保鏢滿是愕然。

偷拍總裁的狗仔隊,他們見過不少,可是像南暖這樣安然無恙並走出來的女人,卻是第一個。

花影卻眉頭緊鎖,他知道能夠讓陸世卿一次次拉低底線的人,也隻有南暖。

陸世卿用四年的時間把自己磨礪的刀槍不入,如今南暖歸來,對他來說,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但這未必是件壞事。

南暖走出辦公樓後,像一隻泄氣的皮球一般,順著牆壁緩緩滑落在地上。

她捂著胸口的位置承受著一陣陣痛疼的痙攣。

垂眸間,大滴大滴的淚水落在被太陽炙烤的地麵上,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她知道,直到現在,她對陸世卿的愛一如往昔。

陸世卿就是她這輩子戒不掉的毒。

遇到他,所有的人都變成了將就。

隻是她知道,他們已經回不去了,亦如她現在是個跳梁小醜,而他是高高在上的帝首總裁。

若非為了那個不能說的秘密,她死也不願意撕碎驕傲,厚著臉皮在他的眼前扮演著跳梁小醜的角色。

南暖走後,陸世卿的唇角勾起一絲微不可見的弧度,眼眸中蕩漾著一絲令人捉摸不透的愉悅。

花影忍不住問道:“總裁,我要不要去查一查,這幾年在南小姐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陸世卿那雙凝聚著皓月星光的眸子飄忽之間彙聚成兩道冰刃般的光芒落在花影的身上,劃破他的肌膚,帶著一種火辣辣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