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安平國的規矩。
這第一道宮門,達官顯貴,皇親國戚可乘車或者騎馬直入。
此時此刻,傅南非擔心葉璃壞他前程,心頭甚急,見那宮門被開啟,便吩咐刀疤趕馬車,疾馳衝了進去。
明月皎皎,泰安公主的寢宮裏,燈火依舊明亮輝煌。
寢宮深處,偌大的澡池子之上,霧氣騰騰,泰安公主正坐在澡池的中央,露在外麵的肌膚如雪一般白皙而細嫩,那纖細修長的雙臂正在戲水玩耍。
在澡池的邊緣,五六名宮女小心翼翼的伺候著。
“花瓣不夠,再撒點花瓣進來。”
泰安公主銀鈴般的聲音響起,兩名手提花籃的宮女,趕緊往那澡池裏添加花瓣。
“再加些牛奶進來。”
“是。”另外三名宮女應聲,走出去,提了鮮奶進來。
流進澡池的牛奶,無比新鮮,散發著好聞的奶香,如此上等的牛奶,大鄴普通百姓家裏,人都喝不起,卻被這位高貴的公主殿下用來沐浴。
三名正在往澡池裏倒奶的宮女,看著嘩嘩流進澡池的鮮奶,覺得甚是可惜,卻不敢言語。
公主殿下以前天真善良,待她們這些宮婢極好,可是,自從公主殿下大病初愈後,整個人都變了,不僅性情變得陰晴不定,連生活習慣都變得無比奢靡,若非她們日日伺候著這位公主殿下,定會以為,公主殿下被人調了包。
少頃,偌大的澡池被花瓣填滿,奶香縈繞,泰安公主的嘴角終於展露了一絲滿意的笑容。
“這裏不需要你們伺候了。”
“奴婢告退。”
聽到宮女退出去的腳步聲,泰安公主伸手抓住一片花瓣,然後握拳一捏,好好的一片花瓣在她手心裏碎成了花泥,她垂眸盯著掌心裏碎成泥的花瓣,嘴角那絲笑容忽然一變,成了冷笑。
她才不是什麼泰安公主,真正的泰安公主在那場大病中已經香消玉殞,她是西戎金凰公主鐵木雲珠,不過是借了泰安公主的身體還魂而已。
既然老天給了她鐵木雲珠一次重生的機會,楚雲江,這個男人欠她的,她要百倍千倍的討算回來,連同尹韶墨那個女人,她也不會放過,她鐵木雲珠得不到的,寧願毀掉。
“公主殿下,駙馬爺求見。”
泰安公主,不,應該是鐵木雲珠正想著事情,一名宮女忽然闖了進來。
“何事?”她轉過身,兩道陰測測的目光落在那宮女的身上。
在她陰測測的目光之下,那宮女心裏一陣寒顫,“稟......稟報公主殿下,駙馬爺求見。”
“這麼晚了,那個男人進宮來幹什麼?”
她說話的語氣冰冷,毫無波瀾起伏,顯然對傅南非沒什麼感情,這點,連那宮女都聽出來了。
宮女心裏納悶。
公主殿下分明不喜歡京兆府尹,為何會招京兆府尹為駙馬。
“叫她們進來,伺候本公主更衣。”
“是。”
她一聲吩咐,一群宮女魚貫而入,為她梳妝打扮。
不到一刻鍾,她便衣著華貴,妝容精致出現在了寢宮的正殿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