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加利亞是他做生意的地盤,無論是生活環境,還是居住環境遠遠不及國內的水平,但尚景然對自己的兒子從來不驕縱,不慣壞,甚至一直很嚴苛的教育,可始終這孩子有著讓他不滿意的“婦人之仁”,或許是小孩子獨有的善良,也或許是這樣的基因來自於那個陌生女人吧,畢竟,尚以昕的身上有一半那女人的血液。

關於那個女人,尚景然這幾年來從來沒想過要去找她,幾乎模糊得記不清那個女人的長相。

在保加利亞的那一晚,他遇埋伏被人下藥,利楓從集市上找來的女人,隻是解決他身體難受的發泄物,僅此而已。而尚以昕的存在是個意外,結果也有點出人意料,他竟讓這個意外延續了下來。

瑞管家匆忙慌亂而來,嚇得哆嗦,“少主,您叫我。”

這個時候,瑞管家隻能裝糊塗,低著頭,頭頂上一道道的火光炙熱恣意而來,“說,有什麼事瞞著我!”

“少主……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瞞著少主的……”瑞管家戰戰兢兢,言辭裏全是駭然的抖瑟,也總算是把事情大概的彙報給了尚景然。

尚景然大致聽明白後,一頓訓斥後,下達命令,“尚以昕,我決定下禮拜丟你去保加利亞那邊念書。”

他要鍛煉他,不能這麼任由他幼稚胡鬧下去。

“不要,我才不去,在沒有找到媽咪之前,我哪兒也不去。”最近一陣子,小家夥特別鬧騰要找媽媽。

尚以昕似乎隨著年齡的成長,越發不滿自己是單親家庭的孩子:

“嬌姨說我媽咪胖得像隻球,被爹地休走了,永遠不會回來了,我不信,我知道她是騙人的!瑞管家說我媽咪生我的時候死了,我也不信,你們都是騙子!都在騙我!”

尚以昕的情緒爆發,屬於小孩子的脾氣一發不可收拾了。

尚景然最討厭的就是孩子鬧騰,像鐵了心似的不願意理睬此時胡鬧的孩子。

瑞管家嚇得心驚膽戰了,不是故意詛咒尚以昕媽媽死的,隻是被尚以昕當時纏得太緊,隨便扯了個謊應付。

“小少爺,我們先出去,別說了。”瑞管家覺察到了空氣裏越來越熱燙的火氣,仿佛蓄勢待發,他必須趁著尚景然發火之前趕緊撤離。

尚以昕被瑞管家從書房裏強行帶走,尚景然耳畔還不斷的傳來小家夥的抗議之聲。

這麼多年來,他還是頭一次從尚以昕的嘴裏聽到他想知道媽咪下落的話語,令尚景然眉頭不知不覺中攏緊了,在保加利亞的那段時間發生了很多事情,那一晚那個女人的嬌羞抗拒,雖然記不起她的麵容,但似乎那一晚發生的事隻要想起依然還是會很深刻。

縱使利楓在一場爆炸中喪失了生命,他慘痛的失去了一個可以信任的助手,也在那一刻斷失了有關於那女人全部的聯絡信息,但如果尚景然有心要找一個人的話,是不用費什麼力氣便可以找到她的,隻是他們是不同世界的人,根本不應有什麼交集。

然而,這樣的無交集,隻是尚景然的以為,總有一天,他也會有軟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