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洛惜不確定這些話到底是來自於尚景然的真心,還是,隻是他想要哄騙她上床時才會說的話,畢竟,這些話讓她失去了防備,好像這一刻和尚景然就算是在一起,也是最後一次了。
更何況,俞洛惜心底很清楚,她是放不下尚景然的,越是在這個時候越發的確定,自己對尚景然的依賴是越來越深,隻要是有他在,便會很自然而然的不懼怕,好像是無所畏懼那般。
“尚景然……我們……我們真的結束了吧。”俞洛惜激情高潮的時候,即便是身體得到了最大程度的釋放與歡愉,可心裏卻是跌宕起伏的不安煩亂。
此刻的俞洛惜也明白自己活像是瘋了那般,她是最可恥最讓人唾棄的女人,在和厲成宇是“男女朋友”關係的情況下,竟然背著厲成宇幹這樣的事情。
像厲成宇那樣自尊心強烈,囂張跋扈,有仇必報的男人恐怕是不會放過她的,至少若是他知道她是這樣一個徹頭徹尾水性楊花的女人,厲成宇一定會恨死她的。
可是,俞洛惜卻似乎不僅僅是無法抗拒尚景然的糾纏不清,無法推拒他纏黏的熱吻,甚至尚景然唇齒之間仿佛有著最深切的眷戀與魔力,就是那樣緊緊的,牢牢的,不放鬆的耳繚繞著俞洛惜。
這個女人之於他尚景然而言,是最契合,最令他怦然心動,也最讓他無法忘懷的人。
他所有全部的愛意恍如是要在這一刻狂肆的凸顯,唇齒肯咬上她白皙剔透的肌膚,好似被深深吸引了那般,尚景然就是放不了手。
無數次的,尚景然就想著時間定格在這一刻,彼此纏黏不分開,直到天荒地老。
其實,尚景然明明就不是逃避事情的人,甚至無論任何事情都能麵對,可偏偏在和俞洛惜的感情問題上,他就是窩囊了。
俞洛惜的背脊挺了挺,這樣的舉動連她自己也無法確定到底是不知羞恥的迎合,還是一點點的抗拒。
尚景然並沒有回答她的話語,他的沉默是更加肯定的回複,如果是以前的尚景然,他一定會強勢霸道的告訴她:他們之間永遠也不會有一個結束。
可是,他現在的沉默寡言就是在很確定讓俞洛惜死心。
俞洛惜的心底也在這一刻好比受到更加劇烈的震撼似的,支離破碎的再也無法拚湊完整,也很懦弱的,很沒定力的似乎無從拒絕尚景然所有的愛撫,好像這一次之後就真的沒有下一回了。
他們的分開,已經成了定局。
像尚景然這樣一向是唯我獨尊,任何事情都可以踩在腳底的人,如果不是到萬不得已的話,怎麼可能放手俞洛惜……
來自於尚景然周身的悲戚與為難,她覺察到了,清晰的感受得到尚景然的不願意罷手,這樣的感覺令俞洛惜很是敏銳的猜測到這一回事情一定比她所想象中的艱難。
在他們曾經第一次一起繾綣又激戰過的臥房裏,一切都是在重溫他們幾年前的舊夢,雖然幾年過去了,但屬於尚景然那樣眷戀,喜歡的感覺不但沒有減少,反而是瘋狂的遞增。
他的感覺果然是沒有出錯的,就算多年前的那一晚和俞洛惜的在一起是跟藥物有關,可現在,在他十分清醒,異常頭腦靈敏的時刻,尚景然很確定自己對這個女人的感覺仍舊是熾熱的。
愛她,眷戀她,恨不能將她揉入自己的骨血裏,永遠也沒有讓她離開自己的機會……
隻是,最終,就算是再多的愛意,依然還是要放手的。
這一天,是他們在保加利亞重溫舊夢的日子,也是他們結束的日子,再契合不過的身體,再吸引纏綿的快感,都敵不過現實。
俞洛惜身體上傳來的劇痛,那樣至極的吃痛感,無不是在提醒著他們的親密無間,可再多的親密卻彌補不了他們的有緣無分。
翌日。
俞洛惜是成功的見到了兒子,尚以昕在見到俞洛惜的時候,既是興奮的,又是有不少埋怨的,甚至良久看著俞洛惜,恍如有一種不真實感,恍如就是不敢確定俞洛惜竟然來了這個陌生的國家。
俞洛惜同樣是忐忑不安,七上八下的難受,無法言語自己痛得有多難受,可見著尚以昕的時候,第一次她是如此的窒息感,鼻尖發酸,無盡的酸澀湧入全身上下。
“小惜……你怎麼了……不高興見到我嗎,你看你苦著一張臉,肯定是不願意見到我的……”尚以昕比同齡的孩子更加懂得察言觀色,尤其是在這樣特殊的家庭裏長大的孩子,總會比其他同齡的孩子要承受得更多。
聽到尚以昕稚氣又疑惑的聲音,俞洛惜仿佛是難以抑製的痛楚在泛濫成災了,急急忙忙的抹去眼底快要傾瀉的淚珠,即刻努力露出笑容,“沒有啊,就是因為太高興了,太想以昕了,所以見麵才會哭呢,小惜是不是特別愛哭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