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尚翰文算是履行了第一步承諾,很快就給尚鎮安頓了好的貴族醫院。
畢竟,最好的醫院就是向涵收購的這家貴族醫院了,尚鎮目前就和尚景然是安頓在同家醫院裏治療他的病情。
尚景然和俞洛惜也是很想見到尚鎮的,可是,尚鎮卻很怕生人,尤其在許智敏不在的情況下,見到尚景然和俞洛惜,他是很畏懼恐慌的。
不過,這個時候俞洛惜也是很慶幸許智敏暫時不在醫院裏,可以近距離的看一看尚鎮。
“小鎮……你不要怕,我們不會傷害你的……”俞洛惜慢慢地趨近,小心翼翼的說著話。
尚鎮則是一眼就看出了是那天在機場被他媽媽打的女人,這個女人第一眼給人的感覺就是很和善的,她並不是那樣無理取鬧的人,至少現在看起來就是平易近人的。
尚景然也尾隨在俞洛惜的身後,眸光一瞬不瞬的盯著尚鎮,這個孩子真的和尚飛揚太像太像了,仿佛就是見到了小時候的尚飛揚。
這個時候的尚景然也是情緒泛濫的,一想到小時候和尚飛揚見麵的時候,就是那樣的看他不順眼,就是那般的排斥他,排擠他,從來沒有把尚飛揚當成兄弟對待過。
以至於這一刻,尚景然在見到尚鎮的時候,內心的虧欠和內疚在瘋狂的加劇……
尚鎮還是很怕,很畏懼的蜷縮在床上,手背上是紮著針管的,但是看上去就是很勇敢的。
俞洛惜也上前撫了撫摸他的頭,很輕柔的舉止,“小鎮,別擔心,你會好起來的,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畢竟,他們尚家的每一個人都會救他的,現在包括尚景然在內的尚家所有人都在給他做配型檢查,就是希望能夠給他成功的做骨髓移植手術。
尚鎮的眼底充滿了膽怯,但是,俞洛惜此刻如此善良又溫柔的眼神,令他也在漸漸中放鬆了戒備和警惕,“你真的不討厭我麼,那天……我媽對你那樣……”
他還記得清清楚楚他媽打她的情形,那樣的凶猛,無理取鬧,看起來是讓人很害怕的。
“對不起,我替我媽媽道歉,你就原諒她吧,她也挺辛苦的。”
“……”
聽著尚鎮說這番話的時候,頓時間,俞洛惜是無言以對,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尤其心底泛濫出來的是疼痛和憐惜,有時候小孩子太懂事聽話了,就在某種程度上反應著他的生活環境一定是很艱難的。
俞洛惜的手輕輕地撫摸他的臉蛋,“我不會生氣的,相反,是我對不起你們,小鎮,真的很抱歉……該要求原諒的人是我……”
俞洛惜看著尚鎮,心底延伸而來的疼痛是那般劇烈的快要將她撕裂成兩半了。
“對不起……原諒我……對不起……”俞洛惜抱著尚鎮,心疼得不得了。
尚景然也是心底很不是滋味,“小鎮,想要什麼玩具,或者有什麼想要的,跟我說。”
他會無條件的滿足他。
尚景然也是希望盡量的讓他開心。
可是,越是這樣近距離的接觸,說話,才發現尚鎮真的很令人心酸,“我不需要玩具……我從小就不要玩具的。”
而他想要的,是別人給不到的。
尚鎮很確定自己想要什麼,他想要他的爸爸,他想要他爸爸陪著他,他們一家三口團圓。
“這兒疼不疼?你怕疼嗎?”俞洛惜也噓寒問暖著,撫摸著尚鎮的手背,看著他紮著針管的手背,心疼得不得了。
“不怕,我什麼都不怕的……”尚鎮很堅定的搖頭,可是在片刻之後,又有些怯弱的低頭,輕聲呢喃的開口,“我說謊了,其實……我是很怕的……我怕死,我怕自己死了之後,我媽媽就沒有人照顧了,我真的很怕她一個人,我媽媽有時候挺不懂事的,所以總是讓人放心不下。”
小小年紀,甚至連自己都照顧不好自己,就會擔心著自己的媽媽。
聽到這兒,俞洛惜眼底泛濫的淚水更多了……
“不會的,我們一定會讓你健健康康的活著,所以,現在小鎮什麼都別想,你會好好的,隻要配合醫生的治療,你很快就可以回去和小朋友們一起讀書了。”
俞洛惜隻要看著尚鎮心底便是歇斯底裏的沉痛和哀傷洶湧而來,仿佛自己就是真的劊子手這一般,害死了尚飛揚之後,讓一個孩子永遠的失去了父親,也讓尚鎮從小承受著成人的辛苦和難受,顯然和許智敏在國外的生活,一定是過得不好的。
小孩子都是有通性的,隻要誰對他好,誰比較愛護他們,他就和誰走得比較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