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浩秉因為這麼一通不知所謂的電話而沒了睡意,坐直身子,捏了捏太陽穴處的皮膚。
通宵工作的後遺症狀,就是整個神經都在思考的時候突突的跳動的厲害。
心裏思咐著自家小女人可能會說的話題,卻是毫無頭緒。
方才的電話,某人語氣挺嚴肅,也不知道是不是家裏出了什麼事。
帶著心裏不斷湧上來的疑問,嚴浩秉四點剛到便丟下警局的一眾警員,驅車回了家。
他等不及下班,就想知道小女人到底要說些什麼。
方沐霖為吃藥後困頓睡著的桃桃掖了掖被角,久坐的雙腿微微的發酸發脹。
門鎖傳來哢噠哢噠的響動,引來她的注意。扶著椅子站起來,抖了抖雙腿,這才覺得好點了。
匆匆出了房門,就見自家男人正在玄關換著拖鞋。
她回頭瞧了眼虛掩的門,心裏多了幾分計較。扯過男人手裏的鞋放到一邊,把人拉到了門外。
嚴浩秉不知道自家小女人葫蘆裏賣的什麼藥,猛地直起身,腦袋有些昏沉。
“浩秉,我想和你商量點事。”
“家裏來客人了?”
兩個人異口同聲,卻說得南轅北轍。
她也知道家裏有人的事,瞞不住男人,再說她也沒想隱瞞。
“桃桃過來了,發燒來著,我看她不太舒服就讓她睡會兒。”她猶豫了一會兒,囁嚅道,“浩秉,桃桃患上家族遺傳性胃癌了,我上網查了查,說是隻有百分之三四十的幾率。”
看著方沐霖難看的臉色,嚴浩秉淡漠的眉眼微動,隨後道,“你要是擔心,就讓文華給她看看。”
醫學的事,隻有專科人士才最清楚。
季文華涉獵極廣,是醫學界少有的多麵性人才。相比胃癌的問題,他會更有辦法一些。
“要真能這樣就太好了,隻是她現在特別抗拒見醫生。要是我們安排他們見麵,會不會適得其反?”
說來她還是有點擔心的,某人的固執她最清楚了,要是到時候連她這個好友說話都不聽可怎麼辦?
“擔心也沒用,我先問問文華再說。”
桃桃睡醒的時候,方沐霖坐在她身邊翻著手裏的書,看得認真,書頁上全都是她用筆劃下的重點。
“睡得怎麼樣?感覺舒服點了嗎?”瞧見她醒來,毫不吝嗇的贈送她一個大大的笑容。
“你家那口子回來了?”她雖然身子有些酥軟,但耳朵卻極尖,聽到客廳裏有走動的聲音,趕緊問道。
方沐霖朝外望了一眼,而後點了點頭,並告訴她,他隻是暫時回來,一會兒還得回去工作。
門外的嚴浩秉聽到自家小女人的話,蹙了蹙眉。他可沒打算出去,不過轉念一想,小女人估計這會兒也不舒服著呢,也就沒再反駁。
既然她要單獨和夏之桃相處,那就隨她好了。
半個小時後,酒吧內。
三個姿態迥然的男人並排坐在靠裏麵的位置上,這個時間剛好是夜生活開始的高峰期,大門口絡繹不絕的人群往裏麵擁擠著。
嚴浩秉仰頭喝了一杯馬提尼,臉色平淡如常。這種酒精度對他來說,還不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