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張燦也不知道自己有好久沒吃上東西了,這個時候聞到肉香,自是忍不住吞了幾口口水,隻是在楊浩麵前,張燦不得不裝著悠閑地去看那根本看不大清楚的景色。
楊浩煮好的食物,這才招呼張燦開始用餐,借著火把的亮光,張燦吃驚地發現,這個楊浩使用的餐具,無一不是名貴之極的古物,尤其是那套酒具,更是讓張燦吃驚不已,那套酒具分明就是林韻口中的那套“四季花香酒杯”。
楊浩見張燦一臉驚異之色,不由笑著說道:“張大哥,你不必驚奇,其實這些東西在這裏,並不是什麼希奇的東西,這倒不是我有意在張大哥麵前炫耀,實在是這個地方有化腐朽為神奇的力量。”
此時張燦哪裏還去理會那些,隻是拿起那“朝陽萬花壺”,在手裏細細的把玩,隻見這把酒壺,和自己的那套,絕不相同,見到自己那套酒具的時候,自己隻道那就是已經返璞歸真的瓷中之王,但現在看看這把酒壺,這和普通的白瓷,幾乎是一模一樣,在外觀上除了顏色潔白,質地極其細,拿在手裏稍稍有點溫潤的感覺之外,還真看不出有什麼其他特別的地方,這世上還真有這樣的寶貝,張燦一時之間竟然忘記了饑餓。
楊浩嘿嘿的笑道:“想不到張大哥也是一個愛好杯中之物的大家,我兩倒是有共同的愛好,來,先嚐嚐這‘四季花香酒’。”楊浩說著,拿起一隻小酒杯,遞到張燦麵前。
張燦迫不及待的倒了一杯酒,那酒一入酒杯,張燦便聞到一股極其清冽的桃花香味,更是神奇的是,原本在杯底刻上的那幾枝含苞欲放的桃枝,此時竟然怒放開來,一股隱隱約約的酒氣,在杯子上端漸漸形成一朵碗口大小的桃花,花色粉紫,豔麗無端,一陣微風拂過,那朵桃花倏然化成千萬花瓣,飄飄搖搖,墜落下來,沾了張燦和楊浩一頭一身,恰如兩人在花盛的桃林裏穿過一般,帶得一身桃香花瓣,
張燦舉手欲拂身上花瓣,隻輕輕一動,方圓丈內,就如同下起一陣花雨,千千萬萬有型無質的花瓣,更是愈飄愈急,張燦一時忘乎所以,端起酒杯,將杯裏的酒喝了個一幹二淨,那花甚是神奇,這酒,就更不消說了,張燦回味滿口餘香,禁不住“嘿嘿”的笑起來。
楊浩滿麵春風,又拿起那有荷花的酒杯,為張燦滿滿的倒上一杯,張燦那隻荷花酒杯,不慎在回家途中破成兩半,一直是張燦心頭遺憾,此時,見這荷花香酒,自是有別樣的一番心情。
那酒剛入荷花酒杯,便浮出一地荷花,一時之間,桃花未謝,又生白荷,那情景自是奇瑰之極,那白荷雖也隻是有型無質,但張燦看得實在忍不住手舞腳蹈起來,隻是他剛剛一動,那些白荷便片片碎去,實在讓人心生不忍。
楊浩嘻嘻一笑,端起酒杯,將杯中之酒潑灑於地,那地上便又生起百十朵玉蓮,楊浩站起身來,輕輕挪到能夠腳步,張燦便發現,楊浩每踏出一步,便踩在一朵荷花之上,當真是步步生蓮,奇趣橫生。
待到楊浩把第三隻酒杯倒滿酒液之時,更是不可思議的奇景出現了,金黃色的酒液之上慢慢的升起一團乳白色的霧氣,那團霧氣飄到兩人頭頂,圓圓的,如同一輪明月,雖是並無光芒,但明月之中,隱隱一位女子,長裙長袖,翩翩起舞,張燦硬是看得眼睛發酸,脖子生痛,這才收回神遊物外的魂魄。
張燦雖是不大飲酒,但這樣的好酒,這樣的奇景,他自是不想錯過一樣,是以他也拿過酒杯,將杯子裏的酒一飲而盡,那酒一入口,張燦隻覺得什麼甘柔、綿甜、醇香之類的就不用說了,更奇特的是,自己一呼一吸之間,居然也隱隱飄出朵朵桂花。
張燦喝罷桂花酒,又將最後的那隻梅花杯倒滿,這時天空之中居然下起了大雪,不消片刻,便似在兩人身上落了厚厚一層,那杯子裏麵,一樹紅梅,開得如火如荼,映得杯子裏的酒液一片火紅,清幽的暗香就更是不必說了,張燦身在“雪野”,禁不住打了一個寒噤,連忙端起這梅香酒,一飲而盡,這酒液入口,張燦便覺得好似含了滿口的火炭,幾乎聽得見火炭燙得自己的口腔裏吱吱作響一般,肚子裏卻是一股烈火,隻想要往外噴,張燦嗆得連連咳嗽。
楊浩笑意漾漾的看張燦喝完酒,本想在給張燦添上,張燦一來不是特別好酒,二來心中還是有些牽掛,先前見得這神奇的異寶,自是要欣賞一番,欣賞過了,也就罷了,其實這正是張燦的優點所在,楊浩是自己有心結交的朋友,他能拿這樣的寶物出來,讓自己欣賞,自然也就是沒有見外,自己若是有其他的想法,那就對不住人了。
楊浩見張燦不再接受,也就停手不再倒酒,隻是取過一隻碗來,不知道張燦實在是饑不擇食,還是楊浩手藝獨到,張燦隻覺得楊浩給他的這碗野菜幹肉,實在是鮮美無比,竟然在不知不覺間,將楊浩所煮的一鍋野菜幹肉吃了個幹幹淨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