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燦不知道朱大兆說的是不是真的屬實,但朱大兆這麼說,理由也還算正當,一個演員,麵對觀眾,要把自己最拿手,最美好的節目展現給他們欣賞,確實也是無可厚非。
其實,張燦要添加自己的節目的要求,隻要不是故意為難,對馬茹萍她們這些藝人來說,完全不是什麼難事。
要說在演藝圈子裏混的人,不要說有劇本,就算什麼都沒有,完全隻靠臨場發揮,一般的場合之下,都能完全應付自如。
隻不過,明星大腕,如果說誰都能接受他人隨意安排指使,也就沒了應有的形象。
張燦略一沉吟,朱大兆這麼說,也就是說,自己和王征先前商量好的,現在一點作用也沒有了,人家不答應,說什麼都是白搭,這無論如何都讓張燦禁不住有些惆然。
方媛喝了一口茶,緩緩的問了一句:“張先生,不知道你要添加的節目,都有哪些,你也知道,吃我們這一碗飯的人,最怕的是什麼?那就是在觀眾麵前露出破綻,哪怕隻是一點小小的破綻,對我們的聲譽,都有極大的影響……”
“要是能被觀眾捧著,那也就罷了,要是被觀眾喝倒彩,攆下台,我們也就完了,所以……這事我們也不能不慎之又慎的考慮。”
朱大兆這麼說,方媛看得出來朱大兆似乎對這樁生意已經沒有太大的興趣,她這麼說,也算是替朱大兆說了一句話,要拒絕張燦,拿張燦要添加節目來說事,也算是拒絕得大大方方的。
張燦對這個文文靜靜的女孩子,心裏還算是稍有好感,當下答道:“我們原來是這麼想的,我們要添加的節目,隻是想請幾位在現場為我們店的產品,臨時性的作上一些廣告,至於要求,我們並沒有什麼嚴格的要求。”
“啊喲!敢情張老板是想要我們去做廣告,張老板你可知道,對這樣的事,你應該直接去找廣告宣傳公司啊,他們可是能讓張老板百分之百的滿意的哦,你來找我們,這樣的事,我們可不敢勝任,再說,這廣告費……咯咯咯……”
黎俊成一邊說,一邊笑,還特意用那長滿已經有些開始發黑的汗毛的手,半遮半掩的捂在嘴巴上,狀似嬌羞不甚。
張燦微一皺眉,明明一個大男人,大老爺們兒,非要弄得不男不女、人妖似的,真是讓人惡心,朱大兆他們要真是不去也就算了,要是答應去,這個黎俊成,倒也可以考慮考慮。
要說廣告費,張燦也算是略知一二,比如黃金時段的那些廣告,短短的幾十秒鍾,價錢確實不菲,但人家那是正規的,榜上有名的品牌產品,或者公司,自己那算什麼。
張燦絕不是心痛那幾千萬近億的廣告費用,隻是覺得,自己做的是珠寶古玩生意,一片小店,還犯不著花那麼大的價錢,又不是去爭什麼榜上有名。
眼看著這一樁生意就這麼要談崩了,張燦還是很客氣的說道:“我說過,無論是出場費,還是廣告費,錢,不過隻是小問題……”
朱大兆動了動嘴,剛要說些什麼,手機卻響了起來,朱大兆漫不經心的瞥了一眼手機上顯示的號碼,臉上突然有些喜色。
朱大兆向張燦告了個罪,說要出去接個電話,隨後便走了出去。
一直坐在一旁,冷著臉一言不發的馬茹萍見朱大兆出去之後,很是幹脆直接的對張燦說道:“張先生,對不起,你的這樁生意,我們接不了,你還是另請高明。”
張燦吐了一口氣,人家也不在乎錢,不願意幫這個忙,那是沒辦法的事,不過,既然勞動人家大老遠的趕來,現在又是吃飯的時候,就算生意不成,仁義還在,就留下來,一起吃吃飯,算是張燦請客。
隻是張燦這話一出口,又讓黎俊成和馬茹萍給嗆了一口。
黎俊成似笑非笑,橫了張燦一眼,既妖且媚的說道:““對不起,張先生,我們雖不是什麼富豪,但一頓飯,我們還吃得起,你的好意,我也就心領了。”
馬茹萍也加了一句:“你還是把這些錢省下來,把你那個小店好好地發展一下吧,吃飯,我們有地兒。”
生意沒談成,張燦原本有些歉意,但馬茹萍說話和黎俊成這兩個人,說話字字見刺,未免有些傷人。
如此一來,張燦不但沒了那份歉意,反而對這兩個人有了些反感,你不願意掙誰誰的錢,那是你的自由,別人沒權利幹涉你,但是你仗著有點知名度,就耍大牌,還隨意的貶損人,無論如何都讓人有些厭惡。
恰在這時,王征上完洗手間,又臨時在酒店裏找了一台電腦,又把自己的一些想法,打印出來,回到包廂。
王征一見馬茹萍他們三人,略略一怔,便笑道:“啊喲,看樣子,你們是談了好一會兒了,看我這肚子給鬧的,對不起了各位,這是我臨時想出來的一個節目,你們都過過目,看看還有什麼要修改的地方。”
王征說著,把那份長達近萬字的文件放到桌子上。
張燦在馬茹萍以及黎俊成眼裏已經就夠寒磣了,一看到王征一身工裝出現在這樣的酒店裏,馬茹萍和黎俊成都不約而同用的在想,這個酒店這麼有名,那些保安和大堂經理卻像瞎了眼睛一般,居然什麼人都往裏放,真不知道是怎麼在做生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