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惠成其實真的沒走出去多遠,離張燦、高原等人,也不過就是五十來米,隻是徐惠成顧慮到有三個女孩子,要是臭味兒飄了過去,確實不大雅觀。
所以他就選了一個僻靜的地方,舒舒服服的痛快了一番。
臨近事了,徐惠成突然升起一種奇怪的感覺,這種感覺一閃而過,很是特異,好像是突然想起有什麼東西給忘掉了一般,或者是丟掉了什麼東西一樣,很重要的東西!
——忘記的,或者是丟掉的,是什麼東西?
徐惠成也是剛剛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人,對某些東西很敏感,比如說——危險、死亡!還有威脅逼近。
但這種感覺,和危險、死亡的威脅相比,完全不是一回事。
就像一個粗心大意的人,出門了,這才又記起,還有某樣重要的東西沒帶在身上,但那是什麼東西,卻又一時之間想不起來。
或許在很久以後,回想起這件事,會不假思索的說道:“哦……原來隻是忘記了拿把雨傘……虧我當時絞盡腦汁也沒想起來,原來就這麼一件小事!”
或者是以後回想起來,會微微一笑,我那次丟掉的,原來隻是一包煙——一個打火機而已……
很平常的一種感覺,常人有時候也會出現這樣的感覺。
徐惠成也是帶過兵的人,自然不會在需要的時候忘記出門帶上一把雨傘。
但他確確實實感覺到自己是忘記,或是丟掉了某樣東西。
徐惠成一邊提褲子,一邊想,對自己來說,最重要的東西,煙,袋子裏還有兩包,徐惠成摸了摸裝了兩包煙的袋子,感覺得到,打火機也還在裏麵,嘴上叼的一根剛點燃的煙,順手把打火機塞在煙口袋裏的。
一個煙癮極大的人,幾天不抽煙,可能比一頓不吃飯要難受的多,所以徐惠成第一個想到的,自己是不是把煙弄丟了。
煙沒被忘記也沒被弄丟。
除了煙,就是槍。
——槍,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和自己的第二生命,沒有槍,也就沒有了生命!
但是,槍就好好的擺在自己的麵前,一把隻是突擊步槍,一把高原遞給他的沙漠之鷹,好好的就放在自己伸手可及的地方,槍裏壓滿了子彈,子彈已經上膛,保險已經打開。
可以保證在遇到危險的那一刹那,自己隨手拿起來,就可以向朝自己撲來的危險、目標開槍射擊,最大限度的為自己爭取時間,然後根據情況,決定是戰是退。
這是徐惠成養成的習慣,一個在戰時比較好的習慣。
槍不可能讓徐惠成弄丟,何況現在徐惠成就已經把槍拿在了手裏。
煙和槍,都沒忘記也沒被弄丟。
難道是自己忘記了帶手紙,徐惠成冒出一個相當可笑的想法。
在野外行軍打仗,帶上手紙的機會很少,反而不如多帶幾塊餅幹幹糧,或者是子彈。
——活下去,比講衛生,方便一定要用手紙,更重要,更讓人向往。
所以,徐惠成堅信,自己丟的落的,不可能是手紙。
但他依然回過頭去,看了看。
這一看,他才突然發現,自己好像忘記了的,可能丟掉了的,原來並不是什麼東西——而是命,生命。
一個披著頭撒著發,一身穿得破破爛爛,大雪天還有大半個身子都露在外麵,要不是胸前吊著兩個已經幹癟的乳、房,還真看不出是男是女的怪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蹲在離徐惠成不到兩米遠的背後。
女怪人那兩隻烏骨雞一般的爪子,正捧著一顆鮮紅的心髒,有些貪婪的看著徐惠成。
徐惠成自是不會去注意這個女怪人的胸脯,徐惠成集中全部的精力,盯著這女怪人兩隻白多黑少的眼睛。
從一個人的眼睛裏,可以看出來一些信息。
這女怪人的眼裏,徐惠成就看到了——貪婪、凶殘、惡毒……
在先前那邊,那幾個已經死去的人身上,掏走心髒的,一定就是她,凶手!讓高原都覺得恐怖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