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不下嗎?
閆森握著的拳頭鬆了又緊,薄唇扯出一抹苦笑——原來她對他已經那麼喜歡了麼?
就像他對蘇聆,不也是放不下?隻是對蘇聆來說,她從未把自己當成過對象吧。
烏雲終於還是淹沒了月亮。
夜,更黑了。
“我明白了。”閆森閉上眼,拿著手機的手緩緩自耳邊垂下。
那疲憊的聲音,聽得蘇聆忍不住擔憂起來,“閆森,你怎麼了?你現在在哪裏?”
那邊沒有回複。
老三怕閆森出事,和老四一起出來找,打開側門就看到靠在牆邊的閆森,“老大,你幹哈呢?”
“思考人生。”
“哈?”
“走了。”閆森拿起手機,淡淡的跟電話那頭的蘇聆打了句招呼就掛了電話。“走了,陪我喝一杯。”
老三一聽,和老四對視了一眼,眼中都是滿滿的求生欲。
“那什麼,老大,喝酒傷身,咱們還是喝點小酒,找個美女聊聊天就好”
開玩笑,他們老大的酒量,就算他們兩個捆在一起,也不是老大一個人的對手啊,更何況他們是來泡妞的,喝太多,到時候找到了姑娘卻沒有戰鬥力,那得有多尷尬?
閆森勾起嘴角,張開雙臂攬住兩個人的肩膀,不由分說的將兩個人往裏帶,“廢話少說,今天的賬算我的。”
電話那頭,等了一會兒,聽到一句招呼聲就被掛斷電話的蘇聆,有些茫然的看著漸漸暗掉的屏幕。
閆森這是怎麼了呢?
蘇聆搖頭放下了手機,想來想去也不明白,是因為放了他鴿子的緣故嗎?不對,閆森不是會在意這種事的人,算了,想不明白的事情還是不要瞎想了,下次再問問他好了。
隔天一大早,蘇聆被一聲尖叫聲吵醒,她一個骨碌從床上爬起來,因為睡在床沿的緣故,差點沒整個人從床上滾下來。
“怎麼了?怎麼了?”蘇聆揉了揉眼睛,摸索到蘇歌的房間,就看到她整個人坐在床上,正呆呆的看著
“啊,這個是昨天我跟著慕承安去拍賣的地方看到的,也不知道怎麼會流落到那裏去了,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蘇聆還以為是妹妹蘇歌一大早發現了琥珀之後,太過興奮了,可是當她把琥珀拿到蘇歌麵前時,看到的卻不是什麼欣喜的表情。
“不要!快拿走!”
“快拿開!”
蘇聆有些茫然的看著抱頭大叫的蘇歌,不明白為什麼她是這個反應,明明以前她很喜歡這個的,現在卻一副避若蛇蠍的樣子。
“好了好了,我拿開就是了,你別激動。”
看蘇歌掙紮著去抓床頭的拐杖,踉踉蹌蹌的一副要逃走的樣子,蘇聆醒了過來,連忙拿著琥珀後退了幾步,“我拿開了,你看,你別激動你到底怎麼了?”
見那東西不見了,蘇歌這才停下了動作,麵對姐姐的疑問,卻不知該從何說起,目光飄忽著道:“沒什麼,就是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
不好的事情聽到這個,蘇聆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三年前的那場車禍。是了,她怎麼忘了,這東西是父親送給她的,看到這個,肯定會想起父親她真是太神經大條了!
“是姐錯了,我就收起來你也準備一下,該吃早飯了。”
看著蘇聆的背影消失在門後,蘇歌抓著自己的睡衣的衣角,看著自己滿是傷痕的雙腿,記憶回溯到了出事的那天。
父親被撞到變形的頭,滿身是血的母親含著眼淚,用最後的力氣將自己從車上推下
還有那個開著車從自己的雙腿上軋過去的,以及那個人挽起的袖子下手臂上的猙獰刺青。
咬尾蛇。
她永遠也不會忘記的圖案。
在那個警官的脖子下,同樣看到的這個圖案。
這也是她選擇沉默的原因。
而這些的這些,她的姐姐尚且不知道,或許一輩子都不會知道。
那個組織牽扯的勢利太多了,完全不是現在的她們能夠麵對的,她現在隻希望她喜歡的人能夠好好的她已別無他求。
有時候蘇歌會做噩夢,夢見慘死的父母流著血淚,哭著哀求她找出害死他們的真凶,夢中的她也隻能靜靜的看著他們,然後在他們的訓斥和怨恨中不斷的沉入水中。
咕嚕嚕快窒息了。
蘇聆也知道蘇歌會做噩夢,卻不知道妹妹還承載著這樣驚人的秘密,隻當妹妹是夢到父母慘死的樣子,被嚇壞了。
因為這件事,接下來的時間,蘇聆都小心翼翼的,就怕觸及妹妹敏感的心,直到下午的時候收到一條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