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先生,您可算來了。”楊律師招呼鍾紹康坐下,“您請坐。”
楊律師一邊請鍾紹康坐下,一邊開保險櫃取出鍾博文的遺囑。他把遺囑推到鍾紹康麵前,“鍾先生,您是自己看呢?還是由我來年給您聽,這裏也沒有其他人,您可以自己看。”
鍾紹康搖搖頭,沒什麼精神,“楊律師,煩勞你念一下吧!”他並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是以也不是很在意,在他看來遺囑是不會出什麼差錯的,隻是個形式而已。
“那好……”楊律師看了鍾紹康一眼,幾不可查的搖了搖頭,攤開遺囑,念到,“本人離世後,名下所有不動產、股份以及鍾家的祖傳鍾氏‘配方’,全部交由我的外孫女鍾念北繼承,包括以本人名義在各個銀行開設的賬戶所有資金、購買的保險及理財項目……”
聽著楊律師逐字逐句的念完,鍾紹康的臉徹底黑了。
“完了?”鍾紹康一輩子活的沒有什麼個性,可是此刻聽到這樣的遺囑內容,也忍不住蹦了起來,“楊律師,你沒開玩笑吧?這叫什麼遺囑?”
楊律師料到他會有這樣的反應,所以並不驚慌,淡淡的瞥他一眼,“不好意思,這是份經過公證的有效遺囑,您沒聽清嗎?還需要我再念一遍嗎?”
“你!”鍾紹康又羞又憤,低吼道,“不用了!老爺子竟然這麼對我?把所有的東西都給了念北那個死丫頭,可是她現在沒法繼承!這遺囑是無效的!”
楊律師勾唇笑笑,搖頭否定道,“你錯了,鍾先生,隻要鍾念北小姐在七年內回來,這份遺囑都是有效的,要不,你等上七年?”
“你!”鍾紹康氣結,豈會聽不出他話語裏嘲諷的意思?
遺囑是鍾博文立下的,他就算留在這裏也沒有任何意義,鍾紹康帶著一肚子怨氣離開了楊律師的律師樓,臨走時將門摔的震天響!
“慢走不送!”
楊律師勾唇,露出一絲鄙夷的笑容,“什麼兒子?父親活著的時候,被老婆壓著,連父親生死都不管,靠父親庇佑衣食無憂的活到現在,還想貪圖遺!鍾老先生真是明智。”
轉而,他的視線又落在了遺囑上。隻盼著鍾念北能在七年內回來,否則這麼大遺產,就要盡數歸於政府了,錢財倒在其次隻怕這其中的鍾氏‘配方’又會掀起新一輪的豪門風波。
至此,鍾紹康夫婦已經別無選擇。鍾博文什麼都沒給他們留下,現在女兒又是這種狀況,他們留在景城也沒有任何意義了。於是,鍾紹康和沈美珍商量後,決定舉家移民F城,沒了家產,總不能連唯一的女兒也沒了。
一夕之間,風雲色變,景城還是原來的老樣子,隻是對一些人來說,卻早已是物是人非了……而伴隨著這‘物是人非’的,是一段將被掩藏的往事。
‘星河灣’裏,蘇家得知了鍾家的事情。
“什麼?”
太過訝異,陳雅靜一下子從椅子上彈了起來,不可思議的瞪大了雙眼,“這是真的?鍾博文竟然將所有的遺產都給了鍾念北?怎麼會這樣?她不是外孫女嗎?怎麼會?”
“哎!”蘇老太爺搖頭歎息,“為什麼?隻有鍾老爺子才明白吧!事到如今,你也不要不要想太多了。人啊,做任何決定都要考慮好了……這下好了,鍾氏‘配方’隻怕永遠和蘇家無緣了。”
“爸,我……”陳雅靜自責不已,她自然知道蘇老太爺有多想得到鍾氏‘配方’。
“算了,別說了,我累了。”蘇老太爺擺擺手,不想再聽她多說,慢悠悠的出了書房。
陳雅靜重重的跌落在沙發上,懊悔的抵住了太陽穴,連聲哀歎,“都怪我、都怪我。”可是無論她怎麼歎息,她都清楚,是她親手把鍾念北送上了死路,事情是無可挽回了。
陳雅靜唯一慶幸的事,本來她還擔心蘇聽白總有一天會從鍾家人口中知道鍾念北替他坐牢的事情,現在連鍾家都移民了,隻要鍾念北不回來,她替蘇聽白‘頂罪’的事情,就將永遠成為秘密!
正歎息感慨著,倏爾從外麵傳來一陣‘咣當’聲,陳雅靜拉開門走出去,卻是蘇聽白回來了,照舊是喝的酩酊大醉,渾身上下除了酒氣之外,還散發著一股香水味。
蘇聽白抬頭,看到了母親,勾唇邪肆的一笑,“媽,你還沒睡啊?”
“聽白,你要一直這樣嗎?”陳雅靜蹙眉,隱含不悅。
蘇聽白依舊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是啊,這樣有什麼不好?我覺得很好啊!”說完,擦過陳雅靜的肩膀,徑自回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