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鍾念北留在了‘碧桂園’,蘇聽白的心情是無可遏製的激動。他做了這麼多,終於是如願以償了!既然讓她住進來了,還能讓她再搬出去嗎?
所謂的什麼暫時照顧陽陽,那隻不過是托詞罷了!
太過記掛家裏的母子倆,蘇聽白這天從公司走的特別早。
下到地下車庫取車,拉開車門的瞬間,手機響了。蘇聽白看了一眼,神色突然變了。他微蹙了眉,接起來,“喂?什麼事?這樣,好,我馬上過去,你不要刺激她,等我過來。”
掛上電話,蘇聽白眉宇間已籠罩上了一層愁雲。
上了車,轉動方向盤,方向卻不是開往‘碧桂園’,而是童墨家的小區。
童墨在前兩天出院了,她身上的傷口愈合的差不多了,其他地方都沒有大礙。但背部一道斜斜的、被玻璃劃傷的口子,因為期間夾雜了碎玻璃渣子,所以雖然經過清創、縫合愈合的很好,可,疤痕卻是很難去除了。
這對於一個靠身材,在T台上行走的模特來說,等於是宣判了她職業生涯的死刑!
童墨一個人住,為了照顧她,蘇聽白請看護和保姆,但即使有兩個人,顯然還是照顧不好童墨,或者確切的說,是童墨太難伺候了。
蘇聽白趕到童墨家,一進入玄關,看護和保姆就迎了上來。
“蘇先生,您可來了……您快去看看童小姐吧!她再這樣下去,不如您換請別人來照顧她吧!”看護委屈的很,挽著胳膊給蘇聽白看,“您看看,這是她用刀子給我劃破的!”
保姆在一邊幫腔,“就是就是,蘇先生,這個童小姐,怕是心裏有問題!自己身上留疤,別人又不欠她!”
蘇聽白擰眉,越發覺得焦躁。
“我替她向你道歉,醫藥費我會給,另外再補償你一筆精神損失費……”
看護和保姆聽了這話,才把火氣稍稍壓了壓,盡管不十分情願,但好歹對這個結果是滿意的。
蘇聽白穿過玄關,進到臥室裏。
已經是傍晚,房間裏拉著窗簾,一點光亮也沒有,也沒有開燈。蘇聽白推開門,還沒走進去,迎麵便人過來一隻水晶花瓶,幸虧他躲閃的快,花瓶落在了地上,頓時成了碎片。
蘇聽白眉頭緊擰,童墨這性格……心頭不由閃過溫順的鍾念北,她即使遭遇過那樣的不幸,眼裏也沒有一絲怨憤。時間越長久,才越覺得小丫頭的難能可貴。
“滾!叫你們不要進來!”
童墨聽到腳步聲以為是看護和保護,騰地一下從床上彈起來,怒吼道。
“童墨。”蘇聽白沉聲開口,語氣裏透著無奈。
“聽白?”
童墨聽出是蘇聽白的聲音,立即從床上下來,衝了過來,一頭撲進他懷裏。“你來了?我還以為,你不會來看我了……我以為,你把我丟在這裏,再也不管我了。”
“怎麼會?”
蘇聽白抬手拉開童墨,薄唇緊繃,“童墨,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可是……事情已經這樣了,你那麼苦的日子都挺過來了,這一關就過不去嗎?”
“我……”童墨眼底濕了,沒有化妝的臉上顯出幾分憔悴。“這次不一樣,聽白,我不年輕了,當不了模特,我不知道該從哪裏再重新開始!”
蘇聽白搖搖頭,拍拍她的肩膀,“當不了模特,你還是有很多事情可以做,你不是說,已經累了嗎?那就歇下來,你想開模特公司,還是其他,都可以。”
“可以嗎?”童墨神色遲疑,“我……怕我做不好。”
“你可以的。”蘇聽白溫聲鼓勵她,“你這麼聰明、又這麼堅強,我相信隻要你願意,沒有什麼事是做不到的。”
聽了蘇聽白的話,童墨的情緒顯然是好了很多。她默默的點點頭,“那……你會幫我嗎?”
“會。”蘇聽白揚起一抹淡笑,“我們是十幾年的朋友,隻要你有需要,我怎麼回幫忙?”
隻是朋友?童墨剛剛亮起的眸光又暗淡下去幾分,對他來說,她現在的身份,隻是一個十幾年的老朋友!好,也好。至少不是什麼都不是,能多靠近他一點也是好的。
“那……今晚陪我吃飯好不好?我每天都是一個人,真的好孤獨,胃口也不好。”童墨仰望著他,眼裏滿含著期待,難得收起了渾身的鋒芒,透出點柔弱的樣子。
蘇聽白終究是不忍,點了點頭,“好,我陪你吃過再走。”
“真的?太好了!”童墨毫不掩飾的笑了,伸手挽住蘇聽白的胳膊。
又是那棟老式別墅裏,蘇家慶和蕭寒在書房裏說話。
蘇家慶把一張紙遞到蕭寒手上,“給……你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