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抬頭看了看鍾念北,鍾念北懂得他的意思,上前來替他摘下氧氣麵罩,“行冽,你不要強撐……”
“我沒事,一會兒而已,不要緊的。”司徒微微笑著,搖搖頭,示意她放心。
“好……”鍾念北哽咽,在他身後站好。
司徒抬眸掃視了一圈會場,低緩的說到,“我就是司徒行冽,從今天開始……我將擔任‘晟辰’執行總裁一職,你們若是對我的身份有疑惑,我隨時可以做DNA測試,可是我要提醒你們,按照七爺的遺囑,他指名的人是我,所以,這個DNA根本也沒有任何意義,不是嗎?”
說著,看向法律界的權威王浩成。
王浩成忙點頭,“是,總裁您理解的是正確的。”
說話間,他已經改了口,明確的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司徒環視一圈眾人,“諸位,還有異議嗎?”
事情發生這樣的轉著,董事們都始料未及,還不走?於是,各個紛紛拂袖離去!剛才還熱鬧的會場,立即人去樓空,瞬間安靜下來。司徒頗為虛弱,鬆了口氣,虛汗直冒。
“行冽,你還好吧?把氧氣戴上!”鍾念北慌忙將氧氣麵罩給他戴好,司徒才覺得好了些。
“嘻嘻。”
蘇老太爺似乎又不是那麼清醒了,雙頭托著下頜盯著司徒看,笑嘻嘻的說到,“小七的弟弟,和小七真是像啊!小七小的時候,就是你這樣的……一模一樣!”
這話,就又糊塗了。
蘇聽白和司徒行冽隻是同父異母,再怎麼想象,又怎麼可能一模一樣?
別人先不說,陳雅靜在一旁首先看不下去了。恨的咬牙切齒,“你們……你們這些人!聽白現在這樣,你們就是這樣對他的嗎?”她沒有辦法指責別人,便把一槍惱火全遷怒在了鍾念北和司徒身上。
“你!”
陳雅靜首先拿司徒開刀,這是那個女人的孩子!虛弱的樣子簡直是一模一樣!想當初,那個女人就是靠著一副我見猶憐的樣子把蘇家慶迷得神魂顛倒!
“你這個野種,怎麼沒幹脆死了算了!你去死啊!”
說著,伸手要去拽司徒身上的管子。
鍾念北大驚,急忙擋在司徒麵前,朝陳雅靜直搖頭,“不要啊,阿姨……行冽是為了‘晟辰’,也是為了聽白守住啊!”
見她這樣護著司徒,陳雅靜隻有越發惱火。
“你!鍾念北!”
陳雅靜一把將鍾念北拉過,狠狠一甩,指著她破口大罵,“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和這個叫司徒的,一直以來都不清不楚,現在聽白出事了,這個人又坐了聽白的位置,以後……你們就好雙宿雙飛了?”
“不,阿姨……”鍾念北搖著頭,極力否認,“不是這樣的,我怎麼會這麼想?”
“那你是怎麼想的?你看看你們這一副奸夫淫婦的樣子……聽白隻是出了點意外,你就熬不住了?”陳雅靜氣血上湧,她守了一輩子活寡,蘇聽白是她唯一的寄托,如今兒子沒了,她要崩潰了!
“啊。”
她痛苦的捂住腦袋,隻覺得頭疼的快要裂開了,“你……你這樣對聽白,將來你要怎麼、怎麼……”
話沒說完,陳雅靜因為實在太過激動,兩眼一閉直直倒向鍾念北,鍾念北及時將她扶住,“阿姨!阿姨你怎麼了?醫生、醫生快過來看看啊!”
場麵頓時慌亂起來。
陳雅靜醒過來,人已經回到了‘星河灣’。
“阿姨,你醒了?”
睜開眼,看到鍾念北在床旁守著,陳雅靜沒有力氣再吵了,兒子出事的這段時間,她也是飽受煎熬,沒有過過一天好日子、沒有好好睡過一覺,神經時刻都是緊繃的。
“阿姨……”
鍾念北握住陳雅靜的手,低聲說到,“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以前我不知道為什麼,現在知道了。因為聽白的父親,是不是?阿姨,我想我能理解你的心情。”
“……”陳雅靜驀地看向她,眼眶發紅。
“阿姨,我不是要安慰你……我知道,我沒有經曆過,沒有資格安慰你。”鍾念北極力擠出個笑容。
“我隻是想告訴你,我和行冽真的隻是好朋友,現在我和你的心情是一樣的,我們……都是小七最親的人,我還在等著他回來,我不相信他就這樣丟下我們了,阿姨,你相信我,我心裏隻有一個小七,沒有別人。對我來說,你就是我母親……”
一番話,說的陳雅靜忍不住濕了眼眶。
“阿姨,你好好休息……保重身體,你要是同意,我會帶陽陽和笑笑回來這裏,聽白不在,你和爺爺身體都不好……我想搬過來照顧你們,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