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知府後院,墨蘭就差點兒沒笑出聲來,方才在廳內忍得辛苦的很,她見阿信也嘴角抽動,顯然也覺得好笑。
林昭四處看了看風景,湊近她說:“琉璃,方才阿信塞給我一張紙條。”
琉璃點點頭,待走進房裏,琉璃才開口說:“我看那陳華生倒富庶的很,那些個女人個個滿身華貴,方才我摔的那瓷碗,那可是幾十年的物件,見它摔破,他麵色如常,倒是淡定。”
林昭點點頭,朝屋內看了看,又說:“你方才,為什麼一定要強調一個身穿亮紅色的女人?”
琉璃的眼睛眨了眨,“其實我也隻是做個試探,我見陳華生同陳材都姓陳,他會不會認了陳華生做兒子,再加上陳材來到埠辛住在了他家,我記得陳材收了個義女,若他想同陳華生關係緊密,定會將義女許給他,而他義女,隻能是妻,我在後院看到的哪些個女人,就一女人衣著最為華貴,想來那便是他的妻子。”
“這也就與為什麼陳華生仕途順利能扯上關係了,埠辛繁華,在這裏當個知府,可比京都那些正三品大員都要自在,不過這些也要證實際。”林昭從懷裏摸出紙條,展開說:“阿信已經摸清陳材一行人的位置,又畫了地圖,晚上我去打探一下,你一個人在這裏要小心。”
“放心吧,我這工夫,雖不說高強,好歹防身也可以的。”琉璃笑了笑,帶著自信。
林昭看向琉璃不以為意的笑容,心裏想著師傅說,琉璃的骨骼很好,是練武的好苗子,若不是因為幼時中毒,武功造詣必不會隻是這樣。
陳華生倒在床上,他的那些妻妾們聽說了這事,都過來看望,他躺在床上一副有氣無力的模樣。
待看到他的妻子陳瀅到來,一身亮紅色的裙子格外張揚,想起林昭那夫人說的話,連忙朝她伸手,陳瀅以為陳華生想起身,攙扶的時候卻被陳華生打了一巴掌。
“老爺……”陳瀅很委屈。
“別穿這衣服,看著礙眼。”陳華生想著無端被揍,心中憋氣又無可奈何,隻能暗自歎息倒黴,又囑咐家中妻妾千萬不要在林夫人麵前走動,若是林夫人又受了刺激,自己也免不了皮肉之苦。
到了夜晚,林昭同琉璃又對府中菜肴百般挑剔,稍有不順心便對下人打罵,兩個人口角時有爭吵,動起手來,什麼都摔,頓時乒乒乓乓的聲音不絕於耳,丫頭小廝個個站在旁邊噤若寒蟬,不敢動彈,隻恨不得快速逃離此地。
吵了一陣,那林夫人手掩口鼻,頓覺困意,這才撤退下人,開始罷休。
伺候的丫頭見此園熄了燭火,想來兩人歇息下了,這才鬆了一口氣,趕緊去向陳華生彙報。
林昭穿了一身黑色勁裝,又黑巾蒙麵,整個人幹脆利落,察覺外頭呼吸漸弱,便趁著夜色從窗口一躍而起,身影轉眼間消失在了數裏之外。
待林昭走後,琉璃掩上窗台,暗自出神,忽一碎石擊破窗紙,掉落在地上,她看了看那石子,心裏閃過什麼,忙開窗一看,一身影本欲破窗而進,見窗戶打開,又後退一步,運功如鬼魅一般將身影隱於遠處的暗夜之中,琉璃忙提氣而上,自那身影之後追逐。
一直跟蹤到荒山之外,琉璃飛落在地,卻不見那人身影,四處是一片茫茫的夜色,根本不知何處尋起,琉璃提高聲音道:“不知閣下用皇家玉石引我至此所謂何事?”
回答琉璃的是一片寂靜,琉璃頓覺不妙,想要離開此地的時候,隻聽到無數的“嘶嘶”聲自四麵八方而來,再定睛一看,無數綠瑩瑩的雙眼正對琉璃虎視眈眈,它們扭動著身軀正不斷朝她接近,地上摩擦的沙沙聲連續不斷,也不知道這裏究竟有多少條蛇,之前還毫無動靜,頃刻間出現這麼多的蛇必定是刻意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