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夏從壺裏倒出一杯溫熱的水遞給時璨,見時璨想起來,問道:“要不要我扶你?”
時璨一陣莫名,這個蘇夏真不把自己當外人啊,“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喝過水後她感覺身上有了些力氣,掀開被子想下床活動一下,發現自己身上並不是昨天的真絲吊帶睡裙,而是一件她以前沒穿過的睡衣,她不清楚是怎麼換的,轉頭向蘇夏求證,“蘇小姐,我身上的睡衣是你幫我換的嗎?“
蘇夏打了個哈欠,雙眸因為淚水顯得更加晶瑩魅惑,“我新買的睡衣,還沒穿過,你不用擔心。因為你身上原來的睡衣不是很吸汗,所以就幫你換掉了。”
聽到蘇夏的解釋,時璨放下心,隻要不是男人換的就行。
尤其是那個男人。
蘇夏覺得自己確實該走了,抬眼看看手機上的時間,她發覺現在離第一次吃藥已經過了8小時,根據傅淵渟的囑咐,時璨現在應該再吃一次藥鞏固一下,“時小姐,你發燒還沒完全好透,再吃一次藥吧。”
時璨聞言皺了皺眉,覺得自己嘴裏仿佛都泛出了苦澀,“不用了吧,我現在感覺不燒了。”
喝苦藥什麼的,最可怕了。
她逃避似得走到洗手間,打開淋浴洗了一個快速的澡,衝掉昨晚出汗造成的一身黏膩,洗好之後,她將鏡子上的霧氣擦去,仔細看著鏡子裏的自己。
蒼白的臉色被淋浴的熱氣熏的微微發紅,眼神有些萎靡,往日玫瑰般的嘴唇現在有些幹枯,卻不是生病後普遍的沒有血色,而是泛著一種奇怪的紅潤,還微微腫起來,看起來很不正常。
輕輕摸著自己的嘴唇,她不禁想起這種情況她以前也有過,那就是跟傅淵渟在一起的時候,被他吻腫的,難道?
回想起昨晚半夢半醒之間,她貌似接了一個又甜又苦的吻,難道是傅淵渟因為她不肯吃藥,用嘴喂了藥給她嗎?!
為了求證心裏的猜測,她裝作不經意間地探頭出來問,“蘇小姐,昨晚你給我喂藥的時候肯定很麻煩吧?因為我一向怕苦,不肯吃藥的,你是用什麼方法才把藥喂進去的啊?”
昨天那場“喂藥”方式,蘇夏從頭看到尾,對於過程再清楚不過了,但是她沒有傅淵渟的指示,是不敢全盤托出的。
“你死活不肯吃藥,我就叫傅總來了幫忙,具體怎麼喂的我也不知道,我當時不在房間裏。”
時璨聽到蘇夏語焉不詳的話,也沒說什麼,拿著幹毛巾擦著頭發走出了浴室。
目光裝作不經意地移到床頭櫃,她發現一張小小的台麵擺了3個玻璃杯,一個杯子是她剛剛喝過的,另外兩個隻剩了小半杯,看起來顏色沒什麼奇怪的,其中一個微微有些發白,看起來還有一些沒有完全溶解的粉末,聯想到昨晚苦澀的味道,她猜想這兩個杯子是藥水和糖水。
心裏的猜測已經有80%的被證實,剩下的估計問蘇夏也沒用,時璨話題一轉說道,“好吧,謝謝你昨晚照顧我。”
“謝就不用了,傅總吩咐的。”
“……”張口閉口一個傅總,也不知道這姑娘是真心大還是裝的,“還是謝謝你,回去休息吧。”
蘇夏聞言俏臉一白,趕緊就衝去了洗手間,對著巨大的鏡子照了照,紅唇裏溢出一聲哀嚎。
蘇夏大大咧咧的慘叫讓時璨笑眯了眼,她彎腰從旅行箱裏找出一瓶眼霜和幾張麵膜,去了浴室。
時璨心裏都是對蘇夏的感激,也帶著一點關於她和傅淵渟之間關係的嫉妒,但這不影響她對蘇夏這個人的好感,有恩必報葉氏她的做人準則。
“蘇夏,我欠你一個人情,這些就當我賠償給你昨晚照顧我的美貌損失費了,趕緊泡個澡好好睡一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