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淵渟突然想起剛剛出現的蛇,一般來說,蛇和蛇的天敵驅蛇草相互都不會離的太遠,如果把驅蛇草采下來,蛇就不敢靠近了,而且驅蛇草不僅對蛇有用,也能阻擋大部分的毒蟲。
他先快速地搜尋了一遍山洞裏麵和周圍,趕走了不少蜈蚣之類的毒蟲,然後彎下身子快步跑到剛剛殺死蛇的地方,果然不出他所料,這裏果然就有驅蛇草,數量還不少。
傅淵渟快速地把驅蛇草統統拔了下來,帶上那條已經死了一會兒的蛇回到山洞,他把驅蛇草都用石頭砸出汁液,鋪在了洞口,還把時璨周圍都統統擺上了。
做了這些後,傅淵渟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絲毫不介意手上的汙泥把臉上搞得黑一塊白一塊。
眼看著時璨的臉頰越來越紅,嘴唇也幹枯起來,傅淵渟明白自己不能再拖下去了,時璨需要水。
他站起身來,最後看了一眼躺在芭蕉葉上的時璨,再次確認了一遍她周圍的驅蛇草沒有缺口後,走出了山洞,然後用周圍的植物和藤蔓把洞口掩住,把剛剛讓他看到的大青石也遮住,邁步向樹林深處走去。
他在緝毒隊的時候經曆過嚴格的叢林訓練,雖然樹林裏遮天蔽日,但還是方向感極強,一路上跟隨著植物生長的方向和動物的行動痕跡,找到了一條不大的河流。
這是一條還算清澈的小河流,雖然比不上山泉清澈見底之類的,但是也勉強能入口。河水裏麵還有不少小魚遊來遊去,尾巴擺來擺去十分愜意。
雖然這個水一般不經過處理喝下去可能會生病,但是現在傅淵渟沒得挑。在野外訓練的時候,比這個還要髒的水他也沒少喝,隻是擔心時璨的身體,不過他回去以後帶時璨一起去找紀年查一下身體就行。
他打定主意,這次回去以後不管時璨怎麼講,綁也要把她綁回榆城去,外麵實在太危險了,這次的事情就完全超出了他的掌控,而且就算他一直守在她身邊也時刻提心吊膽,再這樣下去他可能會猝死。
沒想太多,傅淵渟熟練地把隨處可見的寬大樹葉清洗幹淨後,折成了盒子的形狀,裝了一些水,然後快速往山洞走去。
把山洞口的樹葉枝幹都扒開,他看到躺在山洞裏的時璨還是保持著他走之前的姿勢,依舊沒有醒來的意思。
時璨一直都陷在一片一望無際的黑暗中。
突然間似乎有水從額頭上緩緩滴下來,帶著點點清涼讓她本來有些昏沉的大腦被涼的一激靈。
她嚐試性地想要張開眼睛看看是不是下雨了,嘴裏卻湧入了溫暖的液體,讓她燒得快要冒煙的嗓子得到了水的滋潤。
“時璨,醒過來,不能再睡下去了。”
傅淵渟喂了一口水給時璨,然後看到她雙目顫動,似乎有要醒來的樣子,可眼睛一直都沒有睜開,忍不住開始呼喚著她。
她要是能醒來就好了,畢竟她一個人毫無意識地一直呆在這裏實在太危險了。
他還得為她找一些食物,她正在生病,需要能量來跟疾病作鬥爭。
時璨聽到傅淵渟一句一句的呼喚,用盡全力想要把沉重的眼皮抬起,卻無能為力。
她嘴裏溢出一聲哀求,“水……”
傅淵渟看時璨有了意識,眼神一亮。
他知道昏迷的時候如果不逼她一下,她是不會醒來的,所以他狠狠心,沒有依照時璨的需求給她水,而是俯身在時璨的耳邊說,“你醒來,睜開眼睛就有水喝,不然就沒水喝。”
時璨本來沒喝到水的時候還能忍耐住對水的渴望,但是剛剛她嚐到了甜頭,這個時候無比想要再次喝到水,聽到傅淵渟的話,身體對於水的渴求讓她開始奮力對抗身上的無力和疲乏,在長達5分鍾的鬥爭之後,她的眼睛終於睜開了一條縫。
眼前模糊的是傅淵渟深一塊淺一塊的臉頰,一雙深眸裏全都是她的樣子。他原本身上的白襯衫已經看不出原來的顏色,似乎與叢林的顏色合為一體,卻一點都沒有影響到他的俊朗,反而比起西裝筆挺的他更添了幾分男人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