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時璨,尖銳又刻薄。
配上她今天的裝扮,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活脫脫的壞女人。
但也就是這個時候,時璨才發現,當一個敢愛敢恨,有仇報仇的人,有多爽快。
看著葉知秋漲紅了臉,時璨就是很舒服了。
葉知秋在強行將自己身體裏的火氣壓下去之後,從旁邊的桌子上拿了一杯酒起來,努力地露出笑容來。
“好啊,我也覺得我們冰釋前嫌對我們都好,喝了這杯酒,我們還是朋友?”葉知秋端著酒杯,等著時璨和她碰杯。
時璨舉起了杯子,看樣子是要和葉知秋碰杯了。
但是當時璨將杯子舉起來的時候,隻是輕輕地晃動著杯子,看起來並不想是要和葉知秋碰杯的樣子。
她盯著杯子當中橙色的液體,輕笑一聲。
“冰釋前嫌啊?”時璨淡笑一聲,“好啊。”
說完,時璨將杯子往葉知秋那邊碰,但不知道是不是太用力了,她的杯子撞到葉知秋的高腳杯時,將裏麵的液體也撞了出來。
紅酒混合著橙汁一塊兒灑在葉知秋的紅色禮服上。
“啊——”葉知秋驚呼一聲,“時璨你……”
“不好意思。”說不好意思的人,卻沒有半點不好意思的感覺,相反的,時璨順勢將杯子中剩下的橙汁全數倒在葉知秋的禮服上。
幾乎是瞬間,葉知秋的禮服就濕了。
“冰釋前嫌嗎?不可能的。葉知秋,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和你和解,我知道你心裏也是這麼想的,所以就不用裝得這麼……虛偽。”時璨將空杯子放在桌子上。
在時璨做這件事,說這些話的時候,司徒柏“哇”了一聲,像是在給時璨呐喊加油。
而傅淵渟,眼神往別處看了一眼,像是沒看到時璨和葉知秋發生的一切一樣。
“我最後再和你說一遍,以後隻要有我在的場合,我都不希望看到你。”時璨淡淡地說道,“我不喜歡討厭的人和我出現在同一個場合,不喜歡討厭的人和我穿一樣的衣服。所以,不好意思,請你現在,圓潤地滾蛋。”
“時璨你欺人太甚了!”葉知秋現在覺得委屈極了,眼淚幾秒鍾就掉了下來。
這種出神入化的表演,時璨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她就不行,就算氣炸了,委屈炸了,當時都哭不出來,隻有等到沒人的時候,才能哭得出來。
也正是因為葉知秋現在狼狽的處境和梨花帶雨的表情,讓現場圍觀了這一出大戲的人,議論紛紛。
“天,這時家二小姐也太囂張了吧,當著人家老公的麵,那麼欺負人家。”
“你懂什麼啊,時家二小姐以前和傅公子是一對,葉知秋挖了閨蜜的牆角。我要是時二小姐,絕對分分鍾弄死葉知秋。”
“但現在始終是傅公子和葉知秋結婚了,時二小姐現在這樣,是不是太過分了?”
“關鍵是,傅公子也不出手幫忙,自己老婆都被人整成這樣,一點忙都不幫,他是有多不喜歡葉知秋啊?”
“哈哈哈,你不知道嗎?傅公子的心裏估計從頭到尾,都隻有時二小姐一個。”
“那如果是我,我也選時二小姐啊,時二小姐長得漂亮,身材又好,還非常有性格,這樣過日子才有意思。”
……
討論聲不絕於耳。
若是放在以前,時璨肯定非常討厭別人議論自己,但是現在……
可能是想著反正都要走了,他們說什麼都和她沒有半點關係,隨緣吧。
時璨將杯子放在桌子上之後,拿了紙巾擦手,順便說道:“傅公子,你都不帶你太太去換一件合適的衣服?穿著濕濕的衣服,很難受的。”
被叫做“傅公子”的傅淵渟,這時候才將目光落在時璨身上,淡聲問道:“玩夠了?”
他知道,時璨做的這一切,都在玩。
她因為不高興,想發泄,想將心中的不滿全部都發出來。
所以,他就順著她,隻要她高興。
時璨聳聳肩,“我在玩嗎?我在很正經地處理和你妻子的恩怨,說起來,這個恩怨還和你有關。不過現在想想,覺得不太值得。”
傅淵渟沒有問時璨到底為什麼覺得不值得,隻是說道:“你要是不開心,還可以繼續。”
“不繼續了,沒意思。”時璨淡聲說道,“這就算我離開榆城前,送你們的最後一份大禮吧!就算我離開榆城,也不會讓你們舒坦地在一起。”
“時璨你是不是腦子有病?”葉知秋終於忍不住了,“你和淵渟早就分手了,你能不能別抓著以前的事情不放?你就不能往前看,讓大家都過上安心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