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離眼神詭異,卻沒有說什麼,從善如流地坐好,讓譚惜為他擦著頭發。
“這麼大的人了,還和孩子似的,要是我們離婚了”話說到一半就戛然而止,譚惜反應過來,沉默地繼續手上的動作。
擦幹了頭發,譚惜放好了毛巾進了被窩。
“睡吧。”譚惜關了床頭的台燈,房間立刻昏暗下來。
陸離那一側的台燈卻並沒有關,他將大半個身子倚靠在床頭,不知在想著什麼。
“明天我會和你離婚,所以你不用擔心其他的事情。”譚惜安安靜靜地說著,語氣沒有欺起伏,像是在陳述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
等了許久,也沒見那盞燈暗下。
陸離偏頭看了看整個身子都縮在被子裏的譚惜,下意識地想起以前什麼人說過,這種睡姿的人通常很缺乏安全感。
鼻尖一直有若有若無的幽香,那是譚惜沐浴過後的香氣,細嗅著那香味,濃烈卻不刺鼻,隻是幽幽地,絲絲縷縷地縈繞在鼻尖。很像譚惜這個人。
聞著那好聞的氣息,陸離忽然很想抱住譚惜,狠狠將那若即若離的香氣擁進懷裏。無關,無關任何,隻是想抱住她。
可他不知自己該用何種身份。幾年前,甚至就在一個月前,他還隻覺得譚惜仍是那個大學裏不知世事隻會對著他流口水犯花癡的嬌蠻姑娘,他沒想到的是,這幾年她已經與從前的她大不相同,更沒有想到,在她決定了要放手之後,她立刻果決地抽身而出,擺出你若無情我便休的決絕姿態。
此時譚惜也沒有睡著,和陸離躺在同一張床上,怎麼可能睡得著。
她從前瘋了一樣期盼有朝一日可以有這樣一個機會,和陸離躺在一張床上,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做,想一想都覺得幸福得快要死掉。
可惜天意弄人。
“睡吧。”譚惜再次輕聲說了一句,不知在說給陸離聽,還是說給自己。
第二天早上,譚惜早早起了床,收拾好東西後和陸家人打了招呼,稱自己和閨蜜越好一起出去玩。
“這麼早就去玩?你再多留一會嘛,時間還早咧。”奶奶不舍地拉住譚惜的手。
“已經約好了,奶奶總不能讓我失信於人不是?”譚惜言笑晏晏,俏皮眨眼,“奶奶要是舍不得我,不如跟我一起去吧!”
“你這孩子,就知道欺負奶奶一把老骨頭!”奶奶失笑。
從陸家出來,公車不通這邊,譚惜隻好打了車去上班。
在路上的時候,譚惜給陸離發了短信。
“我中午有兩個小時的午休,你來接我,我們去把手續辦了吧。”
發完之後,譚惜就關了機。
酒店今天來了個特別難伺候的vip顧客,一直在挑剔這個不好,那個太差,甚至還鬧到了蘇儒那裏,要求給個說法。
“不就是新來的服務生不懂規矩,沒敲門就進了他房間嘛,至於鬧成這樣麼!”趙思思翻著白眼,吐槽那位vip顧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