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說話,收下了他給的那兩樣東西,抱著等等下了車。
回到房間裏,譚惜先安頓好了等等,小心地脫下他的外套,又給他換上了舒適的小睡衣,將空調溫度開到適中,又扯過薄毯子將等等蓋上。做完這一切後,她才退出了房間,坐到客廳裏,掩麵無聲地哭了起來。
這一生,是否注定流離錯過?
直到哭得眼淚一把鼻涕一把,她才去浴室洗了個澡,出來的時候,她站在一麵牆的落地窗前,透過冬日的餘暉往下看,陸離的車還停在那裏。銀灰色的法拉利,前擋風玻璃上貼了玻璃膜,被餘暉折射出一道璀璨的光,以至於看不清裏麵陸離的表情。
隻能大致看得出他坐在那裏,半天也沒有動一下。
盯了他一會兒之後,譚惜默默轉身拉上窗簾,背對著窗,一言不發。
顧之韻在一家燈光昏暗的診所裏,扶著牆慢慢走動。剛才吃下的東西仿佛還梗在喉裏沒有下去,她喝了幾大口水,還是不能衝去那種惡心的感覺。
“又不是第一次吃了,反應還那麼大嗎?”一個男人從房間裏走出來,穿著一身白大褂,用一條看不出本來顏色的手巾擦著手。
這個男人,就是給她提供“中藥”的診所醫生,亮哥。
“太惡心了”顧之韻被梗得湧出淚花,又從包裏拿過隨身攜帶的礦泉水,大口大口地喝著。
亮哥坐在椅子上,笑著看她,說:“你每次都是囫圇著往下吞,嚼都不嚼一下,這樣對消化不好,胎盤怎麼說也算得上是名貴中藥,營養豐盛得很,你這樣吃真的糟蹋了。”
顧之韻聽到“胎盤”兩個字,更是惡心得不行,青著臉說:“你還是叫它紫河車吧。”
“行,那就紫河車。”亮哥哈哈大笑。
顧之韻消化了一會兒,取出化妝鏡照著自己的臉,仔細端詳。
“不用看了,皮膚是比之前好很多,白裏透紅,吹彈可破。”亮哥說。
顧之韻又自我欣賞了一番,總算滿意起來,收好了小鏡子,說:“我吃了這麼多次,花大價錢買它,可不止是希望它就起這麼點作用。”
“放心吧,作用大著呢,而且你光吃也不行啊,你得有男人的滋潤你知道嗎,不然就算你吃再多,也不能憑空生出一個孩子啊。”亮哥說著,笑容就猥瑣起來。
顧之韻淡淡掃他一眼,掩去眼中的嫌惡,從包裏取出一疊錢放在他的辦公桌上,這個就不勞你操心了,下次再有貨的時候,你還是幫我留著,錢不是問題。”
“沒問題。”亮哥蘸著唾沫數了數那一疊錢,表情滿意得不行,“還是你們這些豪門太太爽快,上次有個老太太來我這裏問胎哦不,問紫河車什麼價,說要給她閨女治病用,結果我給她報了個數她就嚇走了,這老太太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年頭,醫院裏生完孩子的都要把胎紫河車自己帶回去留著,她自己沒有門路,又舍不得花錢,嘖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