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的嶽浩成卻沒有生氣,依然笑嗬嗬地:“之韻,你也有今天啊?當初你甩我的時候,怎麼沒想到有朝一日你會遭到報應呢?說實在的,看到你現在這幅喪家之犬的樣兒,我快意得很,你就當我是個卑鄙無恥的小人吧,我開心就好,不是嗎?”
“你、你”顧之韻氣得說不出話,看到顧母在一旁急得快要伸手搶電話的樣子,她終於想起了自己的目的。
她深吸了一口氣,聲音忽然低緩下來,帶著濃烈的哀怨和悲傷:“浩成我還能這麼叫你嗎?你是不是覺得我是個壞女人,我貪慕虛榮,自私自利?可是我再怎麼壞,我的心裏總歸還是有你的你也知道我家的條件,我從出生起就沒有爸爸,這些年全都是我媽一個人在養我,如果我不找一個依靠,我很可能這輩子都在貧民窟裏出不來了!”
“沒錢的日子太難熬了,我真是窮怕了,你對我的好我都記在心裏,可那的確是我生命中不能承受之重,你是名牌大學裏年年得獎學金的天之驕子,而我隻是一個壓線分數考進去的學渣,你有大好的前程,可我一無所有,當初離開你是無奈之舉,你怨我也好,恨我也好,你全都衝著我來吧,我肚子裏的孩子是無辜的。”
顧之韻說完,還假模假樣地流了幾滴淚,挨近話筒,輕輕抽泣著。
等她哭了半天,也沒聽見電話那頭有什麼反應,就在她以為電話斷線的時候,嶽浩成才笑出了聲。
“哭完了?裝不下去了?”他的聲音慢悠悠地,帶著譏誚,“你說的這些話,連你自己都覺得好笑吧?顧之韻,咱們也不是才認識一天兩天,你是什麼樣的人我了解得太透了,收起你的眼淚吧,以後有你哭的時候呢。”
顧之韻怔了一下,然後惡狠狠地抹去眼淚,大聲吼著:“嶽浩成!你到底想怎麼樣!你不就是被我甩了而已嗎?你的心眼是有多小啊?被我甩了你就那麼不甘心嗎?!”
“顧之韻,你別太自作多情了,這些年我連你長什麼樣都快記不清了,要不是算了,總之你記住,你的好日子到頭了,你間接害死一條人命,你進了監獄我會去探望你的。”嶽浩成說完,哈哈笑著掛斷了電話。
“怎麼樣?”顧母的臉色陰沉沉的,聽顧之韻後來那副語氣,就知道事情多半是崩了。
顧之韻大哭起來,“媽,嶽浩成這個不要臉的,這麼多年了他還要來禍害我,他還要把我送進監獄裏!我要殺了他,我要殺了他!”
顧母皺著眉頭,“你現在來勁了?有用嗎?還不是你當初貪圖人家長得帥,將就著接受他,然後再騎驢找馬,現在可好了,你那點爛事都快傳到非洲了!我現在連我那些朋友的電話都不敢接!她們背地裏指不定怎麼笑話我呢!”
這都什麼時候了,她還在考慮她自己的麵子問題?顧之韻頓時氣得哭不出來了,偏過頭生著悶氣。
“要我說,你還是抓緊聯係一下陸離,現在唯一能擺平這事的就是他。”
“陸離他在法國!林律師說他在那邊也遇到了點麻煩,一時半會回不了國,我要是能找到他,我還至於跑到這兒來嗎?!”顧之韻沒好氣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