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與她目光相撞的一瞬間,陸離想到的居然是:她穿這身衣裳真好看。
火紅的顏色更襯得她本就白皙的皮膚勝雪般白,經過新娘妝的修飾,她豔麗的容顏更平添幾分嬌豔嫵媚。
她望向他的時候,目光平靜,與看著別人的神情並無不同。
“在這張桌上,有一個我們要單獨敬酒的人。”虞瑞含笑端起酒杯,目光不離他身邊的譚惜,“如果不是他,可能就沒有我這麼幸福的一天,我和小惜一定要單獨敬他一杯。”
“誰啊?”桌上有人興致勃勃地問。
“這位就是——陸先生。”虞瑞將酒杯衝著陸離一舉,“其他的不多說,我隻說一句,謝謝。”
滿桌的人,除了陸離外都神色各異,有人忍不住好奇,問:“新郎官,你總得說清楚因為什麼謝吧?”
虞瑞笑笑,也不答話,還是譚惜出來打了圓場。
“這位陸先生從前對我十分關照,我和虞瑞能夠站在這裏給你們敬酒,有一部分是他的‘功勞’,所以我們今天在這裏敬他一杯。”譚惜淺笑著,扯起謊來臉也不紅一下。
虞瑞注視著身前的譚惜,目光滿是柔和的愛意。
那一杯酒,終是被譚惜一飲而盡。
“新娘子好酒量!”有人誇讚。
譚惜點頭微笑,再也沒看陸離一眼,在虞瑞的摟抱下,去了下一桌敬酒。
陸離的那一杯確始終沒動。
“陸總,你是不是和新娘子有過一段啊?”旁邊有人湊過頭來打趣。
陸離起身就走。
留下那人一臉莫名其妙,不明白自己哪裏說錯了話。
敬酒結束之後,譚惜累得不行,雖然那一杯杯“酒”裏裝的都是白水,可即便是喝水,連續喝幾十杯也夠要命的。
虞瑞去找伴郎團說話去了,寧甜和安佳她們也跟著忙活了一上午,此刻都去吃東西了,等等也被譚母帶走,說小家夥想吃麥當勞,譚母對等等疼愛得不行,自然是有求必應。
疲憊之下,她扯了扯頭上沉重的純金頭飾,竟然扯不下來,她索性走出了賓客未散的廳堂,來到酒店外不遠的青石板台階上,四處看看,見沒有人過來,才一屁股坐在了台階上。
“你來這裏做什麼?”陸離的聲音在附近響起來。
譚惜被嚇了一跳,伸著脖子找了半天,才看到陸離坐在距離她不遠的台階上,隻不過那裏恰好有一隻巨大石獅擋住,所以她剛才沒有發現。
看到他之後,譚惜起身就想離開。
“怎麼,害怕和我單獨相處?”陸離的語氣冷冷的,帶著譏嘲。
譚惜正要起身的動作,忽地頓住。
“陸離,你別太自作多情了,你對我來說,已經什麼都不是。”譚惜心頭火起。
“我知道。”陸離淡聲說,“你現在是虞家的兒媳婦,連虞威都接受了你,我對於你來說,當然算不得什麼了。”
方才他看到虞威也從裏麵走出來,想必,虞威也是認可了她的。
“怎麼你說這話好像我有多勢利眼似的?”譚惜怒極反笑,這男人是不是說話一定要這麼難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