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陸母一連串的碎碎念,陸離的心中也有暖意。孩子,不僅是他和譚惜之間最重要的紐帶,同時也是陸家最為珍視的,有了等等,就不怕事情沒有轉變的餘地。
如果讓陸母知道她還有一個孫女,不知道她會不會激動得語無倫次?
“陸離”房間裏傳來一聲不輕不重的叫喊。
陸母聽到譚惜的聲音,喜悅的表情一僵。
“媽,晚宴我會出席,如果還有什麼事,我另尋個時間打給您”
“不用了!”陸母直接掛斷了電話。
陸離苦笑了一下,起身回了房間。
譚惜乖乖地躺在床上,臉上還敷著裹著冰塊的毛巾。
“差不多該消腫了吧?我臉都快被冰麻了。”譚惜委屈巴巴地說。
“我看看。”陸離上前掀開毛巾,望著她臉上仍有些明顯的紅印,臉色沉得厲害。
譚惜見狀,連忙起身抱了他,輕哄著:“沒事啦,這都已經消腫了,一點都不疼了。”
陸離掙開她,坐在一旁,忍著氣。
“怎麼了呀?”譚惜問。
陸離不說話。
從前,他也親眼目睹過別的女人當著他的麵去扇她的耳光,那時她就是不哭不鬧,一副感覺不到痛的樣子,現在她還是這樣。
那時他或許可以做到無動於衷,但現在,他的心已然像是被人掌摑了無數次。
“到底怎麼了呀?我說了,真的不痛的!”譚惜還在安慰著陸離。
“你是笨蛋嗎?”陸離氣衝衝。
“你才是!”譚惜立刻反駁了一句。
陸離被她逗笑了出來。
“以後記得離那個瘋女人遠遠的。”陸離又幫她擦了擦臉。
“我不怪她,我看到她,真的就像看到了曾經的我。”譚惜說。
陸離的動作頓了一下,“你曾經很想打人嗎?”
“不瞞你說,在心裏想了很多次。”譚惜賊賊地笑,好像真的打到了一樣,“每次我覺得不痛快,就在心裏把你綁起來,抽了無數的耳光,啪啪的,下手可狠了!”
陸離黑了臉,“你這麼厲害,怎麼受了委屈都隻在心裏泄憤?”
“因為我知道我是後來的。”譚惜攤手,“雖然我們從小就有婚約,但那婚約也說不上是玩笑還是什麼,我和顧之韻之間也說不上是誰錯誰對,但我自己知道,我是後來的,你和她認識在先,是我在你們之間橫插了一腳,我受的那些,也算是活該吧。”
陸離聽著她泰然自若地說著這些話,已經可以想象她當初是如何忍氣吞聲,看似折磨著他,捆綁著他,實則隻是在折磨自己了。
“我以後,不會再允許那樣的事情發生。”陸離生硬地說了一句。
譚惜怔了一下,明白過來他是在說今天曹祖瑜打了她的事情,嘴角扯了個笑:“我相信你。”
“你怎麼就相信我?”陸離瞧著她紅紅的半邊臉,“這些傷,這些委屈,全都是我帶給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