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好久不見了。”譚惜站在一輛商務勞斯萊斯前,對著車裏的陸父打了招呼。
“嗯。”陸父在車窗內神情淡然,“上車說話吧。”
譚惜一時間有些猶豫。
陸父笑起來,“怎麼,連你陸伯父的車都不敢上了嗎?你小的時候我還抱過你呢。”
譚惜想了想,拉開車門上了車。
“知道我今天找你來是為了什麼事嗎?”陸父用手指“嗒嗒嗒”,有一下沒一下地叩著車窗。
“不知道。”譚惜不敢胡亂說出自己的猜測。
陸父又笑了:“你一定以為我是來勸說你離開陸離的吧?”
譚惜沒有吭聲。
“我今天來是為了另外一件事。”陸父換了個更加愜意的姿勢,“你手上,應該是有‘夢燒’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吧?”
譚惜的心頭一緊,“伯父,我手上沒有‘夢燒’的股份,擁有這些股份的是我和陸離的兩個孩子,在他們成年之前,我隻是代為保管而已,況且這兩份股份隻是百分之十,並沒有百分之二十五一說。”
陸父笑嗬嗬地從車內後視鏡裏望了她:“難道你還不知道嗎?陸離已經將他手裏百分之十五的股份轉到你了名下,你現在,是夢燒真正意義上的‘大股東’。”
譚惜被驚得說不出話。
要知道,像夢燒那樣的上市品牌公司,股份一般都分布在公司幾十個股東的手裏,每個人手裏捏著的股份不多不少,一切都是恰到好處的程度,隻有總裁或是總裁親屬的人才能擁有多一些股份。
可即便是總裁,手中的股份也至多擁有百分之三十五,陸離這一下子就將他一大半的股份轉到了譚惜名下,這又是什麼意思?
“所以,伯父您的意思是?”譚惜不動聲色。
“我想要你手上那百分之十五的股份。”
譚惜將指甲深深掐進肉裏,她就知道陸父親自前來找她絕不會是什麼好事。
“伯父,那些股份或許隻是陸離暫存在我這裏的,在未經過陸離確認前,我可能無法答應您。”譚惜直了直身體,不卑不亢。
“那你就是不想交了?”陸父冷了幾度聲音。
“抱歉。”
兩人一前一後坐在車裏,就這麼無聲僵持著。
許久,就在譚惜忍受不住這樣的壓抑想要告辭下車的時候,陸父忽又笑吟吟地開了口。
“小惜啊,我最近可是聽說了,你和陸離把兩個孩子接回了國,一家團聚了。”
譚惜有些戒備地頓住了將要推開車門的動作。
“我這個當爺爺的竟還不知道,我還有一個未滿一歲的小孫女。”
“伯父,您到底想說什麼?”譚惜無法忍受他在這個時候提起自己的女兒。
“我給你兩個選擇,第一個,是交出你手中的那百分之十五的股權,這第二個麼,就是從此以後你和陸離一刀兩斷,再不往來,你現在就開始考慮吧,我能給你的時間不多。”
譚惜搖頭:“伯父,這兩個選擇,我哪個都不會選。”
“你以為事到如今還由得了你嗎?如果不是你,我們陸家又何至於落魄到這種境地,就因為你們小輩間的那點情情愛愛,就犧牲了我們一個家族積攢了幾輩子的威望和臉麵,如今你還纏著陸離不放,你究竟是想把我們家害到何種程度?”說到最後,陸父已經全然冷下了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