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後,陸母從深度昏迷中幽幽轉醒,意識也恢複了,隻是還不能說話不能動。
“媽,你感覺怎麼樣?”陸離緊張地去握陸母插著管子的手,有些驚心於掌心那團皮包著骨頭的觸感。
陸母躺在病床,一見到陸離的臉龐便落了淚。
“媽,你別哭,我已經聯係了陸晟和我爸,他們等會就過來看您”
陸母的眼淚珠子一顆一顆往下滑。
她開不了口,無法表達她想要的是什麼,這讓陸離更急,慌忙就叫來了醫生。
“病人無法開口說話是正常現象。”醫生冷冰冰地檢查了一下陸母的生命體征,“各項數值都很正常,現在我們也不好判斷病人術後的恢複情況,現下也隻有再耐心等待一段時間。”
說與沒說一樣,陸離把醫生打發走,自己坐在陸母身邊低頭,不知在想著什麼事情。
“呃,哦”陸母自喉間發出粗啞的叫聲。
陸離連忙抬頭。
陸母的視線卻沒有落在他身上,而是望向了門口。
陸離緩緩回首,陸父正站在那裏,表情冷漠注視著明顯情緒激動起來的陸母。
“醒了嗎?我還以為你不會醒來了。”陸父提著一籃子花進了病房,一根一根細致地插放到床頭櫃上的花瓶裏,“有高血壓竟然還不按時吃降壓藥,你還真以為自己是女超人,無所不能嗎?”
陸離微微皺眉,覺得陸父的話有些刺耳。
“你躺在這的幾天裏,家裏外麵可是都發生了不少事情。”陸父微微一笑,將一朵花莖有些折了的花扔進垃圾桶,“你再不醒過來,我們家可就要變天了。”
陸母的情緒更加激動,又帶著迷茫和詫異,隻是一個勁兒地用眼神詢問陸父。
“你的寶貝兒子,陸離,把他手上的公司股份分了一大半給一個外人,還是在瞞著任何人的情況下進行。”
陸離輕拍了幾下陸母顫抖著的手指,“也算不得是瞞著所有人吧,不然爸爸你又是怎麼知道的呢?”
“嗬嗬,我當然是有我的辦法。”若是連這點手段都沒有,他又憑什麼在市委書記這個位置上坐那麼久?
陸母的眼神震驚極了,顯然無法相信陸離轉移了股份這件事。她才剛一轉腦子,想到譚惜那張臉,頭部就立刻傳來一陣陣小錘在敲般的疼痛。
察覺到母親痛苦的眼神,陸離立刻起身安撫:“媽,你現在隻管專心養病,其他的你什麼都不用想。”
“在你媽媽養病的這段時間,你倒是可以做很多事情。”陸父悠悠然坐到了病床另一側的椅子上,從櫃子上拿下來當天的報紙,抖開細細看著。
“今天的報紙上沒有登爸爸的新聞。”陸離出聲提醒。
陸父的眼神起了一陣微妙的變化,但很快他就再次不動聲色。
“你和譚惜過得還好嗎?祖瑜那丫頭沒再回來糾纏你吧?”
“暫時還沒。”
陸父頭也沒抬,“那丫頭不是善茬,你讓譚惜處處小心些,可別再被人一個電話就騙出家門了。”
陸離的聲線沒有欺負:“我會提醒她的。”
過了一會兒,陸晟匆匆忙忙趕到,陸離交代了他幾句就和陸母告了辭,說晚點再來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