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韻,我剛剛在洗手間模模糊糊聽到你說你生了病,到底是什麼病啊?”陸母一邊給等等夾菜,一邊想起自己方才聽到的。
顧之韻表情一頓,撩了撩耳側垂下的頭發才道:“幹媽,您希望我得的是什麼病呢?”
陸母夾菜的手停了一下,“你這是說的什麼話?好像我盼著你得什麼絕症似的!”
顧之韻唇邊的弧度勾得譏誚,她看了一眼等等碗裏已經冒尖的菜,轉開了話題:“幹媽,您對等等可真是上心啊,我在想,如果當初我的孩子沒有掉,您會不會也像對等等那樣,對他呢?”
“吃飯就好好吃飯,閑聊什麼?”陸離在一旁冷聲。
“大哥,我就是好奇,連問問都不可以麼?”顧之韻看他一眼,眉眼彎彎。
整個餐桌上隻有譚惜最是安靜,低著頭細嚼慢咽,好似她五感盡關,聽不到他們說話似的。
“都是過去那麼久的事了,還假設那些做什麼?”聽到顧之韻的這個“如果”,陸母有些不悅,她可沒忘當初這女人是怎麼用孩子來騙過她那麼久的,如果她當時知道顧之韻的孩子早就沒了,那麼她無論如何都不會讓顧之韻進陸家的門,陸家也不至於會因為這個女人而蒙羞。
盡管心裏對她極度厭惡不屑,可她卻忌憚著顧之韻手裏掌握著的她的秘密,所以她也隻得忍下心裏的氣,選擇用一句話輕描淡寫地蓋過去。
“也是,都已經物是人非了,又何必再做無謂的假設。”顧之韻自嘲一句,又若無其事地拿起了勺子,給自己盛了碗湯。
晚飯後,顧之韻稱晚飯吃得有些多,要出去走走,陸家自然是無人敢說什麼。雖然顧之韻冷漠傲慢,在陸家並不受待見,但陸家的傭人也都不是傻子,任誰都看得出陸母對顧之韻很是忌憚,所以也就客套著把她給送了出去。
“她去哪兒了?”譚惜下樓時,剛好撞見陸家一個傭人送了她回來。
“不知道,說是出去走走。”傭人對譚惜很是客氣。
譚惜微一點頭,掃了一眼客廳掛著的時鍾。
都已經是晚上七點多,這個時候了,她應該不會隻是出去走走那麼簡單。
酒吧裏,顧之韻滿臉厭惡地在人群裏穿梭著,偶爾用眼神嚇退那些要上來搭訕的猥瑣男人。
尋找了一會兒,才終於在角落裏找到正在和幾個男人一同喝酒的frank。
“下次能不能不要約在這裏?我討厭死了這種地方!”顧之韻嫌惡地看著已經有些醉醺醺的frank,說道。
“你討厭這種地方?”frank聞言便是大笑出聲,“你從前就是在這種地方裏陪酒坐台的,你裝什麼裝啊?怎麼,當了幾年的豪門少奶奶,還真把自己以前的那點爛事給忘了?”
顧之韻臉色鐵青,看到frank的那幾個狐朋狗友個個都用不懷好意的目光看著她,唇邊的笑也是又輕蔑又不屑,好像她如今仍是那個坐台陪酒的下賤女人而已。
“你到底還想不想要錢?”顧之韻淩厲喝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