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水發現一直尾隨的一男一女後,便慢悠悠拐進路上一家新開的酒吧裏。點了三杯飲料,剛找好位置坐下來,那兩人居然正大光明現身了。
“你總不接我電話。”白芷一帶著大口罩,非常不愉快地領著王安入座,態度極其自然,仿佛本來就約好了一樣。
“是啊,”劉水就笑了,目光隨意而慵懶。“我嫌煩。”
有時候不得不說段念和白芷一這對野鴛鴦實在太般配,連糾纏人的本事都是一等一的。
段念也就算了,畢竟是楊月容名義上的老公,可以名正言順騷擾,隻是她就不明白了,白芷一這個婚姻的外來者怎麼也能理直氣壯糾纏她?
不都說小三怕正室,畢竟撕逼起來正室怎麼暴打小三路人都是高舉雙手雙腳讚成的?
不過……她瞄一眼白芷一身側戴墨鏡的男人,眉頭不可微見跳了跳。
難不成這就是白芷一所謂的王牌?這男人確實長得個高人壯,頗有嚇人的資本。
“楊月容,你變臉倒是夠快。”白芷一居然沒被惹怒,平平陳述道,“我甚至都懷疑,麵前那個人是不是段念搬出來糊弄我的替身。”
是不是你心裏不清楚?
“白小姐真會說笑,論變臉速度,我可不敢跟你老拚,”她掃了眼腕表,“有什麼話就快說吧,我時間緊迫。”
白芷一捏緊了手中皮包,纖指骨節因為用力而發白。“楊小姐架子永遠這麼大。”
“多謝誇獎,有時候麵子上是需要的,還有,你應該叫我段太太。”對於能氣到渣男賤女的事,她做起來一點都不含糊。再次看表,“給你十分鍾。”
白芷一氣仰,就連王安都朝她投來殺氣一瞥,墨鏡後方的視線流露出濃濃的警告。
“我和段念的照片是你散發出去的。”這不是問句,而是肯定。
“還以為你不在乎。”劉水訝然,“東西秀給我,說你沒考慮過後果我可不信。”
娛樂圈多少新人輩出,除卻有人力捧,本人沒有任何心機怎麼可能大紅大紫。
白芷一狠狠朝她瞪眼,楊月容這張嘴,總有讓她抓狂的資本。不過……心裏酸澀翻湧,話雖難聽,楊月容說的未嚐不是事實。
“段念對你並不好,”劉水輕笑,唇邊的笑意寡淡得若不注意觀察就不會發現,“當然,對我也不好,在他心裏最愛的人是他自己,女人隻不過是事業的踏腳石,一旦影響前程,必定毫不猶豫舍棄。白芷一,他能舍棄你第一次,就能舍棄你第二次。”
這刀捅得真狠,白芷一感覺心裏有根弦一顫一顫,就要斷了。
“夠了!”她深呼吸,再深呼吸,努力維持神色的鎮定。“楊月容,我找你不是為聽你秀身份挑撥離間的。”
劉水撇嘴。“能秀為什麼不秀,你不來找我,我也找不到地方扯皮。”也就是說,這純粹你自找的。
這表情悠哉悠哉,太不像麵對出軌丈夫情人的態度了。不過有過上次交鋒,白芷一已經沒那麼驚詫。
她抿了抿唇,眼中流露出幾分複雜的笑意。“楊月容,你知道嗎,我懷孕了。”
楊月容多年無子,聽到這消息一定會崩潰吧……至少,會悲傷得不能自主。
同是女人,沒人比她更了解楊月容對段念的愛,如果不是立場相對,她們一定惺惺相惜。
隻是沒有如果。
聽了這類似揭傷疤的話,劉水臉上絲毫異樣神色都沒有。淡淡睨她:“我又不是孩子他爸,你炫耀錯人了。”
是假裝鎮定嗎?應該是,不然怎麼可能一點都不悲傷。
白芷一眼中浮現了然,接過侍者托盤中飲料,剛飲一口,就皺起眉頭。
這女人一點品味都沒有,三人份飲料居然是同一種,酸死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