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她順著春香的意思,又拿過來一瓶啤酒開了,給春香倒上。兩個接著劃小蜜蜂。
這第二回合,春香倒是反應快些了,可是她肚子裏麵這會兒咕嚕咕嚕正難受著呢,難免她就要分些神。
所以,這第二回合,她依然是一次沒贏,苦哈哈地做出大義凜然,英勇就義的樣子又喝了三杯,再次讓一瓶啤酒見了底。
她的臉這一次由白變紅,如同新開桃花那樣粉嫩明媚,嘴巴裏說話時,舌頭也打結了。連喝了兩瓶啤酒下去後,酒精累積,讓她酒意上頭,真得醉了。
可她還不服輸,望著何莎莎笑得嬌豔:“……再來……再來……”
“她醉了,不能喝了,莎莎別將就她了。”倪強搖搖頭,好心道。
聽在春香的耳朵裏,好像他們兩個才是主人,而她隻不過是客人,倪強這種跟小老板自來熟的語氣她最討厭。
“你……你說什麼?”春香指著倪強,一副討厭他看不起自己的表情,“我們來劃拳……我跟你劃……”
“好了,春香,來吃點兒菜壓一壓,別胡鬧了。”何莎莎在她身後拉一拉她。心裏笑她兩瓶啤酒就倒,還裝模作樣,口氣大得不得了,找人劃拳賭酒。倪強的酒量何莎莎知道,她媽加上她自己再加上春香都不可能是倪強的對手。村支書作為基層的領導幹部,再加上桃花村又是經濟發展得很好的村,一年不少陪上級喝酒,當過桃花村支書的人,酒量個個都不差。
倪強心裏正不爽這個傻子春香插|進來,隔開了他跟女神親近不說,還瞎胡鬧,讓女神陪她喝酒。這會兒見春香兩瓶酒下去說話都不清楚了,又欺身上來還要跟自己劃拳賭酒,心想,幹脆將她灌醉,把她弄開,免得影響他跟何莎莎相處。這樣能跟何莎莎相處的機會不是每天都有的,所以必須要抓住。
“春香,我們來猜拳,這個更簡單,讓莎莎手裏拿一顆花生米,我們來猜在左手還是右手,猜不準的那個人就喝酒。”
“好……好啊……”春香一邊答應,一邊笑嘻嘻地看向何莎莎:“老板……你,你來做裁判。”
“你還能喝?”何莎莎不相信地問。、
“能!絕對能!”春香拍著桌子豪氣幹雲。
行,就讓你醉死算了!
何莎莎默默在心中想著,按照倪強說的拿了一顆花生米在手裏,然後背著手,在兩隻手裏倒騰了一會兒,再把握成拳的一雙手伸出來,讓春香和倪強猜到底是哪隻手裏才有花生米。
不幸得很,春香又猜錯了,所以倪強給她倒了滿滿一杯啤酒,讓她願賭服輸,必須喝下去。
春香倒是耿直,端起來一仰脖喝下去。不過,等她放下杯子,低下頭時,卻是“嘔”一聲,稀裏嘩啦一陣狂吐。把對麵坐著跟她倒酒的倪強吐得滿身都是,甚至連人家戴得金絲眼鏡上也噴上了嘔吐物。
這一幕恰巧被端著熱菜進來的何秀紅見到,她“啊”了一聲,剛忙把菜放到旁邊的一張桌子上,再順手抄起一卷紙奔了過來,一邊手忙腳亂地扯下紙替倪強擦拭白襯衫和米色西褲上難聞的穢物,一邊著急地指揮何莎莎:“還不把春香扶出去,瞧這孩子多不讓人省心啊……”
一邊又嘴裏十二分抱歉道:“倪支書,對不起啊,那個春香就是個二百五,你看,她,這……”
“沒事,何阿姨,讓我自己來吧。”倪強別提都窩火了,可是嘴巴裏還要說些寬容大度的話,顯得自己好風度。他摘下金絲眼鏡,掏出一張麵巾紙仔細地擦著,視線模糊裏,見到那個肇事者春香被女神何莎莎拖起來,掛在她肩頭,攙扶著匆匆忙忙走出了餐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