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個……”何莎莎沒料到春香問這種問題,她猶豫了下,說:“咱們不討論如此深奧的哲學問題。”

她沒想對春香撒謊,實際上也是不想對自己的心撒謊。

也許彼此心照不宣,但是始終有戒備,當然也是還沒有到那種關係可以討論這個問題的份兒上。

春香眨了眨眼:“我懂了。”

“你懂什麼了?”何莎莎倒緊張起來,盯著春香嫵媚的眸子問。

春香伸出一隻手指,極快地戳了戳何莎莎胸口正中,說:“你這裏有。”

然後又收回手指,戳了戳自己胸口:“我這裏也有。”

何莎莎問不下去“什麼這裏有,這裏也有”這種問題了,她再不能鎮定,也不能再裝。隻能說像她這種和春香一樣愛好為女的人,即便什麼也不用說,但是可以感覺到同一類人,一個眼神,或者一個動作,甚至有那種生物磁場,會告訴你她就是。

然而她習慣了要對春香說的話表示反對,所以緊接著麵部表情僵硬地“切“了一聲,再加了一句:“胡說八道!”

“你認為我在胡說?”春香不以為然嗤笑出聲,她的眼緊緊地鎖定著何莎莎的,何莎莎卻眼神閃爍,去看別處。

小老板這種不自然的反應,春香最喜歡看了。她越不自然,就越能證實春香的猜測。

所以,她一定是和自己一類的人。春香肯定了。

被春香看得發虛,何莎莎趕忙又轉換話題:“那個,春香,其實我叫你出來遛彎兒,是有件事情想請你幫忙。”

春香這會兒有點兒情緒低落,原來她會錯意了,小老板原來根本不是找她出來約會的,而是有事相求。

“幫忙?我?老板太看得起我了,我什麼都不會,除了吃,還有做出各種糗事……就像何阿姨說的我是個惹禍精,別的都不會。”她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又攤攤手,表示她的無奈和無力。

何莎莎立即說:“這個忙你一定要幫我,而且一定能幫我。”

接收到小老板真誠而帶著求助的眼光,春香心裏一軟,想了想,委屈道:“你說嘛。”

“你也知道,周五倪強要約我去看電影,可我真得不想去……”

“所以,你是想讓我代替你去?”

“不,不是,我是想讓你陪我去。”

“陪你去?當電燈泡?那個什麼書記能願意嗎?”

“他不願意也不行,我就是想讓你去當電燈泡,讓他有顧忌。”

“是你怕那隻狗把你這根肉骨頭給吃了嗎?”

看著春香眨著眼取笑自己的樣子,何莎莎再次重申:“你才是肉骨頭!”

春香用跟春花學的比較艱難的當地話說:“鴨子,死了……死了嘴殼硬……”

何莎莎被她逗樂了,哈哈笑了一陣兒,斂了笑認真道:“你倒是說一說,你到底幫我這個忙嗎?”

春香望天,好半響才說:“什麼好處?我要好處,不白幫,不然書記要恨我了,哪天檢查暫住證,說不定就會把我趕出桃花村了。”

何莎莎聽她說得挺嚴重,咬唇點頭:“也是。”

重新看向春香:“那你想要什麼好處?錢,新衣服,還是什麼好吃的?”

春香搖頭,眼神裏好像在說這些東西她都不感興趣。

“那你……你想要什麼?”何莎莎見她直直地望著自己,欲說還休,小心髒抖了抖,她想,她該不會是想要那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