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剛從小老板身上起來,突然覺得小老板的身體的痙攣動靜太大,似乎連床都給帶動得搖晃起來,屋子裏虛虛掩合的衣櫃門也發出輕微的碰撞聲。
這是……
地震!又地震了!
春香尖叫一聲,也不爬下床了,而是重新撲到了何莎莎身上,再死死地抱住她,嘴巴裏哆嗦著念:“地震……地震……”
本來因為被春香吧唧了一下,覺得被占了便宜,導致羞辱感回歸的何莎莎正要爆發,卻被突然而至的地震給攔腰斬斷了怒火。
她剛要坐起來,身上陡然壓下來一個人,又把她給壓回了床上去躺著,而且春香死死地抱住她,她根本起不來。
她使勁推春香:“快起來,你想在屋子裏被砸死啊!”
上次鄰縣大地震後,村裏給村民們講解地震逃生,說得就是住平房的村民們在地震發生時,最好是及時跑到屋外寬敞的地方,而如果是住樓上的來不及就要躲到衛生間等空間小的地方……
可惜春香根本嚇得半死,一點兒也聽不進去何莎莎的話。
何莎莎氣得要命,張嘴就在死死抱住自己的春香的肩頭下死口咬了一口,甚至嘴裏能感覺到血腥味兒。
可就算這樣,春香隻是哼哼了一聲,繼續死死抱著她,放佛世界末日來臨時,抱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好一陣絕望的混亂後,屋子裏總算安靜下來。
何莎莎看見客廳裏的燈一亮,接著是她媽的聲音響起:“春香……咦,春香呢?”
“媽,她在這裏呢!”何莎莎代替她媽答應。
接著,就聽見她媽朝她這間臥室裏走來,進來後,順手按下電燈開關,屋裏一亮:“原來春香在你這裏,是不是剛才被那一陣餘震嚇壞了?”
春香用嚶嚶哭代替說話,何秀紅走過去安慰她:“沒事兒了啊,餘震都過去了。”
“何阿姨,我肩膀好痛,嚶嚶嚶……”
“咋啦,我看看。啊,出血了,兩排牙印兒,誰給你咬的?”
“嚶嚶嚶……”
何秀紅下一刻看到自己女兒嘴唇上還有血跡。
大聲嚷起來:“莎莎!你咬春香幹嘛,瞧你下嘴多狠,人家不過是跑到你這裏來躲一躲地震,你怎麼這樣對她?”
“我……我……”何莎莎不知道該怎麼說。
想了想她哄春香,做樣子給她媽看。
“春香,我剛才也是因為地震了,腦子不清楚,犯渾,不知道怎麼就咬了你。那個你就別哭了,明兒我給你二百塊錢買新衣服行嗎?”
春香依舊嚶嚶嬰哭,不過卻是向她伸過來一隻手。
何莎莎隻得爬起來,去床頭櫃裏翻出錢包,從裏麵抽出兩張一百的紅色大票放到了春香手裏。
春香接過去,不哭了,爬下床打了個哈欠,說:“好累了,我回去睡了。明天我去找春花她爸弄點兒消炎藥給抹一抹,希望這個肩膀上的咬傷不要發炎。對了,好象聽誰說人咬的比狗咬的有時候還厲害,據說人的牙齒裏有很多細菌……”
何秀紅走過去,攬住春香說:“走,去阿姨屋子裏,我看看抽屜裏還有消炎的藥膏沒,這就給你抹點兒,不用擔心啊。”
“謝謝何阿姨。”
春香順從地跟著何秀紅往臥室外走。
何莎莎見她走到了臥室門口,忽然想起她不是跑來找自己商量什麼事嗎,怎麼都還沒說就要走了,於是開口:“春香,你不是找我商量什麼事情嗎,這都還沒說呢。”
春香回頭狡黠地一笑:“不用了,明天的菜錢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