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香拉開床頭櫃,亂翻著幫何秀紅找藥。

何秀紅問她在幹嘛,春香說她幫何秀紅找治心髒病的藥。

“不用找了,現在我心髒不痛了,好多了,你給我倒點兒水來喝就行。”何秀紅一邊說一邊爬了起來,倚靠著床頭說哈。

“這麼快就好了?”春香吃驚不小,望著何秀紅不可置信地問。

“真好了,沒事兒了,你給我倒水去吧。”

“您這病還真是來得快,好得快。要真好了,我就放心了,我這就給您倒水去!”春香拿起床頭櫃上何秀紅常喝水的一個茶杯往外走,打算去廚房裏給何阿姨倒杯水,再把何阿姨剛才突發心髒病的事情說給小老板聽。

不過,剛出來,就看到了從餐廳裏走出來的小老板,她看見她,就點手招呼她過去。

春香手裏端著茶杯快步走過去,還差幾步遠才走到她跟前,小老板已經叉著腰,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問:“你的兩隻小蜜蜂呢?都飛走了?還有,我那個親愛的母上大人呢?怎麼,一眨眼都沒人了?”

“你剛才沒有聽到汽車發動的聲音?”

“我在廚房裏做爆炒腰花,哪裏聽到什麼鬼的汽車發動的聲音?”

“也難怪,寶馬x5發動機好,啟動的時候聲音不大。”

“切,廢話!我問你這屋子裏的人呢,你扯什麼寶馬發動機!”

春香舉起了手中的茶杯:“何阿姨在臥室裏躺著,她剛才突發心脹病,不過,我扶著她進去隻躺了不到三分鍾,她就說她好了,不用再吃藥,叫我出來給她倒杯水去喝就行。”

“心脹病?我媽?”何莎莎一聽就瞪圓了眼,好像聽到了天方夜譚一樣的表情,“這二十多年她都沒得過什麼心髒病啊,怎麼可能?”

“我又沒哄你,你自己去看看何阿姨,反正她剛才是這麼說的。我先去給她倒水。”春香攤攤手,接著就往餐廳裏走,她忘記了,餐廳裏的不鏽鋼開水瓶裏有水,不用去廚房了。

走兩步,她停住,回頭對何莎莎說:“一隻小蜜蜂說另一隻是變態,另一隻小蜜蜂怒了,就往另一隻小蜜蜂的身上潑了杯茶水,公蜜蜂就要揍母蜜蜂,鬧起來,氣壞了何阿姨,我就讓兩隻蜜蜂都滾了。”

何莎莎聽完,忍不住訝然失笑:“你這都什麼啊,公蜜蜂,母蜜蜂……等等,變態,你是說倪傑說韓老師是變態?”

春香點點頭,看似平靜無波的眼神下頭有波瀾起伏,撞上何莎莎的,湖融合了湖,海融合了海,潮起,風起,同一頻率的波瀾……

何莎莎楞了楞,無言轉身,她往老媽的臥室裏走。

進到臥室裏,她看到母上大人正在打開一隻首飾盒,裏麵是一個鑲嵌有紅綠寶石的金鐲子,工藝想當精美,何秀紅見女兒進來,就拿起那個金鐲給她看,嘴裏嘖嘖讚歎:“莎莎,倪大老板就是大方,這一次去泰國回來,給春香送了這麼一個鑲寶石的金手鐲,我估摸著起碼得值上萬塊錢吧。”

何莎莎不看那金鐲子,隻是盯著她媽看,問:“母上大人,聽春香說你剛才犯了心髒病。我就奇怪了,心髒病是那麼容易好的嗎?幾分鍾,就可以欣賞倪傑送春香的金首飾了?”

“我那是心動過速,當然好得快。”何秀紅又看了金鐲子兩眼,才把它放回了盒子裏去,再闔上蓋子,神態自然地很。

往外看一眼,見春香還沒來,她這才壓低聲對何莎莎說:“莎莎呀,我跟你說,那韓老師不是個好人。”

見女兒皺起了眉頭,看著她,不懂她話的意思,她又接著說:“你是問我為啥說韓老師不是好人吧?”

何莎莎點點頭。

“要不是倪傑說韓老師是變態,我都想不到,她居然是電視裏還有報紙上說的那種人,同性戀,她喜歡女的。也就是說她喜歡春香,想占春香的便宜。可惜春香那個傻子還不知道,還跟她來往,請人家吃飯呢。我跟你講,以後不但是我,還有你,都要防止那個韓老師再接近春香,可不能讓她把春香帶壞了,春香跟誰也不能跟個同性戀。同性戀能有好結果嗎?能生兒育女過上幸福安穩的日子嗎?一句話,不能!春香人漂亮,心又善,可不能讓她這輩子毀在一個變態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