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一副馬鞍,就要買好馬,有了一瓶車用香水,就要買輛車,是不是這邏輯?”春香開起了玩笑。
“少貧了,好吃好喝的還堵不住你的嘴,這話讓我媽聽見了,準得跟我急,你不要開發她的思維好嗎?”
春香嘻嘻笑,果然是閉嘴不說話了。何莎莎開了酒,就先給她倒了一杯,然後給她媽倒了一杯,她自己則是去拿了兩瓶啤酒來,開了一瓶給自己的杯子裏倒滿。
“來,春香,咱們喝一個!”何莎莎舉起了自己的啤酒杯,往春香的紅酒杯上撞了一下,然後舉起杯子咕嚕咕嚕喝了半杯,有白色啤酒沫順著她嘴角流下,春香見了就抽出一張麵巾紙,湊過去替她擦拭。
何莎莎放下酒杯,看著湊過來替她擦嘴的春香沒有動,本來她想快意地哈出口酒氣的,可是卻因為春香的靠近而屏住了呼吸。她帶些著迷的視線在春香漂亮的臉上緩緩流淌而過。
春香敏感地抬眸,正好捕捉到了她眼眸中一閃而逝的那些著迷。她刻意展顏而笑,向她展露自己最美的笑顏。
有那麼一刹那,何莎莎覺得周圍一片空白,隻剩下了春香那顛倒眾生的臉,她含情的凝視,讓人如踏雲中般舒服自在。
“莎莎,春香,你們都不等我來就喝上了?”何秀紅的聲音煞風景地忽然在餐廳門口響起,何莎莎覺得她從雲中落下,摔到了硬地上,震得魂兒都在往外冒。
她趕緊回神,心咚咚跳,轉臉去看她媽:“隻喝了一口,你看,菜都沒動,我們等你呢!”
春香也趕忙往後坐,心裏快活得很,剛才她可算是摸到了小老板的一點兒底了。那家夥看來還是對自己有點兒心思呢,隻不過平時會裝。早就說了,她和自己心裏都有,她們都是一類人,可她偏偏不承認。現在有底兒了,那就花心思,使手段大膽地上吧。
打定這個主意後,她再看小老板,發現她白而小巧秀氣的耳朵詭異地有點兒發紅,而且視線有些閃爍,再不敢看過來。
“你們,你們竟然開了一瓶紅酒喝?今天又不過年又不過節的,何必這樣浪費!”果然,何秀紅一看到桌子上那瓶紅酒就開始嘮叨開了。
何莎莎搖頭,拿起筷子吃菜,說:“您要不喝就讓春香多喝點,每次都這樣,能不能別不掃興一次?”
何秀紅想起今天倪傑送的禮,幾乎可以買二十件這種紅酒了,不都是因為春香的緣故才能有這種收益嗎?所以拿出一瓶酒來給春香喝也算不了什麼,再說了,這酒還是自己和春香一起喝……
得了,今天就順著女兒,開開心心把這頓中午飯吃了吧。
她端起紅酒杯,跟春香碰了個:“來,春香,咱們喝一個。”
春香抿唇一笑,端起酒杯淺淺喝了一口,何秀紅這時也喝了一口,喝下去後讚歎:“好酒就是好酒,真好喝。”
“這酒好澀,一點兒都不純,不覺得好喝。”春香端起手中的酒杯,凝注著杯中的紅酒液,蹙起眉頭道。
“春香,你這是什麼嘴巴?一定是沒喝過這麼好的酒吧,真是!”何秀紅不認可春香對酒的評價。
何莎莎本來打算給老媽和春香都夾上一筷子菜給她們壓酒的,聞言就停住了夾菜,看向春香,臉上表情有點兒僵。
她怎麼忘了,春香的身份,那天晚上,她壓著她,從嘴巴裏噴出的酒氣,就是紅酒味兒。還有在不遠處的一張小桌子上放著的紅酒,是她當服務生的那家女性會所最貴的紅酒,1855年的拉菲……
一霎時,她的思緒仿佛回到了那天晚上。
她去見會所經理姚芳,跟她說她負責的廚房那一片區域的衛生情況。姚芳指了指辦公桌上的一杯檸檬水,體貼地笑著說:“喝點兒水,慢慢說。”
她忙了一晚上,眼看再等半個小時就可以下班回學校了,這中間她一口水都沒喝,這會兒還真是有點兒口渴了。於是趕忙感謝姚經理,再端起那杯檸檬水一飲而盡。喝完後,她還覺得很舒服,很解渴。
可是接下來,她再向姚經理彙報工作時,腦子就有點兒不好使了,隻不過幾分鍾後,她自己都感覺到似乎說的話前言不搭後語,眼皮直往下墜。最後她向姚經理道歉說,她不舒服要出去休息一下,一會兒再來向她彙報工作。
姚經理站起來,關心底問她哪裏不舒服。
她指了指頭,又指了指心,轉身往門外走,沒走兩步,就一陣天旋地轉,倒了下去,姚經理上來扶住了她,然後她聽到姚經理在她耳朵邊帶著笑喊:“……小何,小何,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