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檢查有沒有學說話的硬件,我還以為……”
“你還以為,你一個小屁孩,知道什麼。”
何秀紅接著又把那個小孩子抱起來,走開兩步,然後讓春香在她身後拍手,春香拍了幾下,那小孩兒想轉頭去看身後發出聲音的地方,但是因為脖子很軟,所以轉不過去。
“好了,這個小孩兒也能聽見。還好,不瘸不聾不啞。另外也沒有病,是個還算健康的小孩兒。這麼個健康的小孩兒,是誰那麼狠心把她給扔了。”
“媽,這個小孩兒有多大?”
“應該有兩三個月吧。”
“真是,都生下來兩三個月了,還把她扔了,又沒有病,也不知道她爸爸媽媽怎麼想的。”春香表示她強烈鄙視扔掉孩子的人。
“這個社會,總有人有這樣那樣的原因不要孩子,沒什麼奇怪。總之,把她生下來還算好的。你們也不是不知道,每年中國有多少女的去做流產,據說流產的小孩子一年上千萬。她比起那些連光都見不到的小孩好多了。行了,你們兩個都回去睡吧,這個小孩兒我帶到我屋子裏去,給她弄點兒糖水喝,哄她睡覺。明天再說該怎麼處置她。”
何秀紅說完,就把小孩子抱起來,進了她的臥室,再隨手把門兒關上。
“好吧,還是我媽帶孩子有經驗,我們都各自回去休息吧。”何莎莎拍了拍春香的肩膀。
春香蹙眉擔憂:“你說,何阿姨明天會不會把小寶貝給送走?”
何莎莎打了個哈欠:“明天再說,你也別多想哈。”
說完,頭一次一伸手把她抱著,一隻手在她背上輕輕拍了兩下以示安慰。
春香一激動,就伸出雙手去抱著她腰,在她耳邊小聲建議:“要不,我到你屋子裏去睡,到你那裏,我就不想小寶貝的事情了。”
何莎莎使勁兒推開她,嗬嗬笑兩聲:“得,你還是想著她吧,我就不要你惦記了。”
一轉身,徑直走進自己屋裏裏,反手把門給關上,再反鎖。
春香見何莎莎跟個兔子一樣逃了,忍不住嘴角抽一抽,暗道:就是個不解風情的貨,就愛裝……
她隨後關了燈,走回到竹藝沙發跟前躺下去睡。
可是卻一會兒想那個撿到的孩子,一會兒想到今天頭一次跟小老板kiss的那*的滋味兒,不由得心潮起伏。
折騰了好久,院子裏的公雞打鳴兒時,她才睡著了。
第二天,她是被小孩兒的哭聲給吵醒的,一聽到那個嫩嫩的哭聲,她立即坐了起來,一改往日即使睡醒也要在床上賴床十幾分鍾的習慣,穿上拖鞋就跑到何阿姨屋子裏去了。
何秀紅正在拿一隻剪子在剪一件穿舊了的純棉汗衫,那個小寶貝兒在一邊的床上躺著手舞足蹈,哇哇哭。
見到春香進來,她就說:“剛尿了,所以哭呢。我給她剪幾張尿片,你哄哄她。”
春香就湊過去,小小聲,無限溫柔地哄她:“乖,小寶貝別哭了,你外婆給你剪尿片呢,一會兒你就舒服了。”
何秀紅說了一句:“誰是她外婆,我家莎莎還沒結婚呢,可不能亂說。”
“那就是婆婆。”春香趕忙補充道。
婆婆是桃花村對老年婦女統一的敬稱,所以何秀紅接受了。
剪好了尿片,何秀紅重新給小孩兒包住小屁股,然後讓春香抱著,她去廚房裏端了一小碗加了糖的白粥出來,拿個勺子喂小孩。
一邊喂她一邊說:“一會兒喂完這小孩兒的飯,我就跑一趟村委會,讓倪支書給開個證明,說這孩子是我們撿的,然後拿著證明上城裏民政局……”
說到這裏她忽然“哎呀”一聲,好像想起什麼一樣,說:“不好,哎,我咋沒想到今天是星期六,城裏的民政局沒人上班,這想要開證明,送她到福利院去也不行啊。”
“何阿姨,要把這個小寶貝送城裏的福利院去啊?”春香有些舍不得地問。
“是啊,不送去,我們怎麼有那空去養她?再說了,你看我們的經濟條件,也養不起一個孩子,還有,莎莎還沒結婚呢,這要養著一個孩子,不知道的人還不得傳些嚇人的話出來啊。”
春香真想說,她一點兒不會介意那些胡亂傳的話,因為這個孩子是她和小老板一起撿的,這一輩子她必定會是小老板的另一半,所以她不會嫌棄這個孩子,也不會嫌棄小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