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千瀾淡淡掀著眼簾,凝著趙嬤嬤,冷聲問:“你害我的動機是什麼?我們平日無冤無仇,你為何要害我?”
趙嬤嬤並未回答月千瀾的問題,她狠狠的磕頭,不停的認錯,說多錯多,她活了這麼多年,經曆了那麼多年,豈能不深諳此道。
“大小姐,老奴錯了,都是我做的,我敢作敢當,我承擔後果。”
月晟豐浸淫官場那麼多年,早就練就了一雙火眼金睛的眼睛,他如何看不出這是沈氏拉了趙嬤嬤頂罪。
權衡利弊後,他不得不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他還需要仰仗沈家的幫助,他才能在丞相這個位置越坐越久。
“好了,這件事到此為止,趙嬤嬤以下犯上,意圖謀害無辜,沈氏你將她秘密交給京兆尹處置吧。”月晟豐站起身,一句話表明了他的決定。
趙嬤嬤停止了磕頭,她滿頭鮮血抵在地上,不由滿心淒涼。
她跟隨沈氏,做牛做馬這麼多年,沒想到,到頭來居然會替沈氏背了鍋,落得個無辜慘死的結局。
月千瀾一直沉默,她早知道會是這樣一個結果,因此她沒有阻止,更沒有繼續追究。
沈氏倚靠著沈家這顆大樹,她沒那麼容易垮台的。
雖然無法一下子將沈氏連根拔起,但她也不能讓沈氏毫發無損。
她瞥了眼內室,然後看向月晟豐大聲說道。
“父親,既然二娘是無辜的,全是這個惡奴的罪過,還請父親看在,二娘多年辛苦,任勞任怨操持月府的份上,她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希望父親能夠饒過二娘鬆懈管轄手下奴仆罪,對二娘從輕發落吧。”
沈氏抬頭,訝異的看著月千瀾,這個女兒,今天倒是多次刷新她對她的印象感官。
誣蔑拉她下水的是她,如今,替她求情的也是她。
沈氏一時,倒分辨不清月千瀾到底在搞什麼鬼。
月晟豐略微沉吟了半晌,他眸底露出一絲對月千瀾的讚賞,剛要開口說饒恕沈氏的話。
結果,三姨娘抹著眼淚,無比委屈的從內室裏奔出,噗通一聲,狠狠的跪在了月晟豐的腳邊。
月晟豐與三姨娘認識這麼多年,從未受過她此等大禮,下一刻,他鐵青了臉色,彎身便要拉她起身。
“婉柔,你這是幹什麼?有話好好說,你別這麼作踐自己……”
三姨娘不肯起身,攥著月晟豐的衣袖,痛哭流涕:“老爺,櫻兒受了那麼大的罪,差一點就喪了命。你僅僅隻是處置了二夫人的一個惡奴便算作了事,此等不公之事,請恕妾身不服。
那個惡奴跟隨二夫人多年,她做的事,每一件不都是二夫人授意的嗎?若是說二夫人無辜,妾身死都不信,還請老爺還我們母女一個公道,否則,我就算死了,也不能瞑目啊。”
月千瀾低著頭,緩緩的勾唇,冷冷一笑。
兩個人一個有顯赫的家世,另一個寵愛傍身,為了爭奪大夫人之位,這些年,她們可謂是明爭暗鬥。